一月就快过去,春节就要到来,对张晨他们来说,春节每年都是一个问题,下面的很多员工要回去,单位里要安排他们走,留下来的,怎么留也要安排好。
不过好在,公司做大了,这些问题还在,但已经不是张晨的问题,而是下面人的问题了,下面每个部门的负责人,他们自己会安排好。
土香园大酒店,杭城半亩田大厦的这家店做年夜饭,还都订满了,下沙的那家放假,慧娟把两家酒店的人合到了一起,这样春节的人员安排就不成问题了,确实需要回去的,就放他们回去。
上海和宁波的土香园酒店也都这样,留一家做年夜饭,其余的放假,留下来的人集中到这一家酒店。
下面的动感地带和服装厂那里,本来就放假的,小莉他们只要安排好去和留的人就可以。
电子商务产业园区里,大部分的公司也都放假,他们也只需要留下部分人员,为他们继续提供服务就可以。
“俪语订制”已经合并到“人家旅业”,现在不是张晨的问题,而是刘立杆的问题,更确切说,还是小米的问题,不就是上海北京杭城和三亚的那几家店嘛,人都还是原来“俪语订制”的人,年年如此,不过是今又如此罢了。
各地的物流基地,春节期间,租用他们仓库的公司,一大半夜都放了假,装卸和配送的工作,本来就大量地减少,基地里的人,也可以相应减少很多,二货和小莉,还有富余的人员,安排他们去“宅鲜送”帮忙。
这些人过去,不算是打日工,“宅鲜送”和他们本来就是一家嘛,但“宅鲜送”工资照算,加班的工资照拿,他们也都很愿意。
最不成问题的是曹敏芳的三亚,三亚不光是他们酒店,而是整个三亚所有的酒店,都已经习惯了春节不放假,很多酒店,一年到头,就指望着春节期间回本,全国的人都往三亚跑,三亚一房难求,这个时候,你放什么放?
而且很奇怪的,去三亚打工的人,似乎对春节的概念也很淡,春节是住在酒店这些客人们的春节,不是自己的春节,别人都往这里来了,自己闲了一年,总算是忙了起来,那就忙呗。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反正都已经到了天涯海角了,三亚的打工者,对回家过年的念头很疏淡,没有几个人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要回家的,整个城市都在迎接着南腔北调,自己很快也就融入这南腔北调里。
再说,这些南腔北调,他们不是还要离开家,跑到这海边的酒店来吗,整座酒店里,不管是住客还是员工,都是放弃回家过年的人。
刘立杆回来了,大家感觉到人好像齐了,就又有了要出去过年的冲动,加上小芳的外婆,一直很希望小芳他们回去,她很想看看张向北,看看张向西,看看阚向东,看看向南,小芳的爸爸妈妈,嘴上没有说,心里也还是很想回去看看的。
老年人不比他们年轻人,年轻人想去哪里,站起来就走了,几个小时后,就在另一个城市,而老年人,就是从杭城到重庆,也觉得是很大的事,不是时间的原因,也不是路费太贵的原因,而是出远门这三个字,就够让他们踌躇和畏缩的。
张晨和小芳商量,今年干脆回重庆去过年,他们把这个决定和张向北一说,张向北马上跳了起来,他说不行,你们去可以,我不能去,春节的时候这么忙,我怎么能够去。
“再说,我还在公司里做工作,让别人留下来呢,怎么可能,我自己临阵脱逃了。”张向北说。
“你这里不是还有吴欢吗?”小芳说,“北北,你是董事长,不是CEO,CEO的存在,就是不让你每天泡在具体的事务里。”
“我每天都在做具体的事。”张向北说,“我才懒得管什么董事长不董事长的。”
“公司刚刚创立的时候可以这样,但现在公司的业务已经稳定,有些界限,你就要分清楚了。”小芳说。
“分不清楚,我反正就是闲不下来,真要没事,我情愿去顾工那里踩腌菜,也比待在办公室里强。”
小芳大笑,她说:“在这点上,北北,你还真的要学学你老爸,下面没人的时候,没办法,你就是自己亲自上,也必须上,但要是下面有人,你就要充分地信任他,而不是限制他能力的发挥,来来,北北,坐下来,阿姨有事问你。”
张向北无奈,只能坐了下来,小芳问:
“你们现在在公司,很多的事情,是不是吴欢那里过了,她还要让人过来找你定?”
张向北点点头。
“你有没有想过,很多的事情,本来吴欢就可以定的,结果还是要你来决定?”小芳继续问。
张向北想了想,还是点点头,确实是这样,比如像这次,向依云那里农场工人工资标准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经过他的,就是经过他,他怎么知道可以还是不可以,不是还是要通过财务中心去核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