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嘴犟,说撸了就撸了,我本来就不想当这个主任,谁愿意当谁当,马乡长骂他,说你有本事把全家都绑在裤腰带上带去深圳,不然我整不到你,就整你家里的,主任这才没法,只好答应回来,现在应该是已经在路上了。”
李胜峰说着,张向北和向依云忍不住笑。
向依云问起周艳家里的情况,果然如她猜的一样,李胜峰说:
“他们家只有两个女儿,以前在村里,是有点被人欺负的,他们家的大女儿出息之后,就把全家都带出去了,现在和村里谁都没有联系,以前是这里人看不起他们,现在是他们看不起这里的人,联系了怕村里人找过去,要他们帮忙,干脆就彻底断了关系。”
“那他们家的责任田呢?”张向北问。
“这里的田又不值钱,抛荒不种的人家多的是,都是边上的人家,顺手就种了,他们家的田谁在种,我要问问。”李胜峰说。
张向北想到了,要是联系不上就有点麻烦,接下来这里进行公司化改造,联系不上,他们家的田就没有办法入股,没人可以在入股确认书上签字,如果他们家的田,又恰好在一大块田的中间的话,没有入股,对他们后续的土地规整会带来难处。
向依云好像知道张向北在想什么,和他说,没关系的,不行到时就让吴欢去找找她姐姐,我一说吴欢就知道了,能找到她。
“他们家的土地,现在是别人在白种,一分钱收入没有,入股之后,人还是可以不回来,但年底可以享受分红,这样的好事,他们怎么会不答应?”向依云说,张向北点点头。
三个人把一瓶酒喝完,李胜峰拿出另外一瓶古河州酒,酒盒的颜色和前面的那瓶不一样,看样子前面那酒应该很贵,送礼的大概也只送得起一瓶,想要再喝,就没有了,再拿出来的不是五十三度的古河州中华牡丹原浆酒,而是古河州五十二度的锦上添花。
张向北制止了李胜峰,和他说不喝了,不喝了,我头已经有点晕了。
“真不喝了?”李胜峰问。
“喝不了了,量到了。”张向北说,“再喝就会醉了。”
向依云在边上偷偷地笑,李胜峰听张向北这么说,只能作罢。
吃完了饭,李胜峰要送他们回去,张向北和向依云坚决不同意,李胜峰说:“那你们等等。”
他转身进了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递给张向北说:“村里路黑,不好走,带上这个。”
两个人说了谢谢,往外面走,村里的道路,果然如李胜峰说的,漆黑一片,一盏路灯也没有,加上村里老人妇女和小孩居多,现在才晚上九点,但他们都已经睡觉了,只有零零落落的家里还亮着灯,这就更增加了路上的黑。
向依云想起来了,笑道:“你快醉了吗,我来扶你。”
说着她就挽住了张向北的胳膊,张向北想挣脱,可这里路窄,又只有一把手电,两个人要并排走的话,挽住确实更方便,再说,人家是在开玩笑,你挣脱了,也显得自己太小气了,张向北就任她继续挽着。
张向北说:“我是来工作的,可不想在这里落下个酒鬼的名声。”
这里和重庆不同,他不需要靠自己的好酒量,镇住那几位村主任,在这里他面对的都是村民,和一个业余兼职的主任和支书,他不需要镇住谁。
张向北拿着手电,两个人并排往前走,一路必须小心脚下,不要踩到各种各样的屎。
村委会在村外,和村子中间隔着一条小溪,两个人过了桥,到了村外,道路还是原来的道路,却比村里干净了很多,两个人松了口气。
地干净了,好像路也宽了起来,张向北往边上让让,向依云很自然地把挽着他的手松开了。
张向北说:“成立公司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路改,浇水泥路,装上路灯,这里,村口要装一盏瓦数大的。”
向依云“嗯”了一声。
村委员也是一片的黢黑,他们回到了那间教室改建的房间,张向北打开门,向依云跟了进来,张向北愣了一下,心想,你怎么不回房间?然后马上想起来,从这里也可以回去她房间,张向北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向依云问。
“没笑什么。”张向北说,“我在想,我这里是不是要搞一个过境收费站。”
向依云咯咯笑了起来:“你敢!你敢设,我就敢冲卡。”
她说着把布一掀,回去了自己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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