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婵的气息从电话那头传来,穆遥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听见她说:“安安就在我旁边,我让她跟你说吧。”
耳朵边传来一阵细微的碰撞的声音,手机被递到程如安的手上,穆遥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却清晰地听见,一声极力压抑着的、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咽。
穆遥握着手机的手一抖,从餐桌上站起避开团队的队友和教练,走到一旁较为安静的地方紧张地问道:“安安,你在哭吗?发生什么事了?”
许是压抑地太久了,听到穆遥的声音,程如安虽然咬着唇极力地忍耐着,但还是有些许哭腔顽强地钻了出来:“穆遥哥哥,外婆、外婆晕过去了。”
听到不是程如安出事,穆遥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心又紧张地提了起来,他以前也去过程如安外婆家玩过几次,知道张老太太对程如安来说有多重要。
他定了定神:“安安,你现在在哪里?”
“在医院,外婆昨天做完的手术,现在还没醒过来。”程如安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估计是哭了一晚上,穆遥听得心都快碎了。
“安安乖,先别哭,一会儿把身子哭坏了,黄阿姨和程叔叔在吗?”
“在、在的,妈妈昨天守了一晚上,现在回去休息了,爸爸今早带我过来的。”
穆遥很少听到她哭成这样,心里着急却只能隔着电话安慰她,只好哄了她一会儿,又让她把电话还给王冰婵。
“妈,张婆婆的情况严重吗?”
王冰婵叹了口气:“据说是心脏病突然发作引起的昏迷,本来不至于做手术的,但老太太之前几天就觉得不舒服了,硬抗了几天,导致情况变严重了。”
“穆遥,你干嘛呢,快来吃饭啊!”身后传来同伴呼唤他的声音。
穆遥转过头去,夜里的美国街头一片繁华,无数的青年男女开心地聊着天从宽敞的街道上穿过,霓虹灯把黑夜照得灯火通明,但他却丝毫感受不到这份休闲与舒适。
他捏着手机,沉下声音对王冰婵道:“妈,我马上买明天飞回来的机票,您帮帮忙,多看下有没有哪里能帮到张婆婆的地方。”
“放心吧,昨天我就托朋友找专家去了,今天应该就能有消息。”
“好,还有就是,”穆遥咬了咬牙,脑海里不停回荡着程如安的哭腔,心疼地说道,“还有就是多看着点安安一下,别让她太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