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香没注意到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萧康的眼神锐利得一点都不像一个傻子。
“娘娘,二殿下来了。”昭王府不像将军府,萧景来这里倒是不用像以前那样翻墙进来了。
谢云香在大厅里见到了萧景,他看起来比之前更显得清瘦了。
“我要走了。”萧景目光沉沉地看着谢云香,她终于是成了别人的妻。
“去哪里?”谢云香脱口而出,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语气里带着几分关切。
“北疆,我现在是凉王了,封地在北疆。”萧景淡淡地说道,“我是来跟你辞别的,明日便要动身了。”
谢云香心里涌起一股不舍,但是还是极力压制住了,谢云香啊谢云香,你现在身份不一般了,就不要再给他留念想了。“此去注意安全。”
“你就没有其他要对我说的吗?”萧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谢云香别过眼,“当然有。”她忽然抬起了头,“北疆那边有许多异邦人,你到时候可以考虑跟他们交易些种子,北疆苦寒,但是也不是什么都种不出来,你若是碰到有些奇怪的种子,可以多交易一些,如果有能种出来的,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就这些?”萧景有些失望,“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殿下,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你比我更清楚。”谢云香直视着萧景的眼睛,“去北疆也不算什么坏事,有些事做起来应该会更方便,没能力的时候不要谈感情,那样只会自误。如今你我都是棋子,等有朝一日跳出棋局才有资格谈别的。”
萧景握了握拳头,“我懂了。”说完这三个字萧景转身便离去了,“你等着我,等着我带你跳出棋局。”
萧景的声音徐徐传来,谢云香眼神飘忽地看着远方,棋局她是要跳出去的,只是她等不了了,萧允之于她,萧肃之于谢家,都像是两座大山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谢云香看着萧景离开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自己和萧景之间的感情已经无法回头,他们都身处在这复杂的宫廷斗争之中,太多的束缚和无奈让他们无法自由选择。
谢云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和谢家,只有等到有足够的实力,才能真正摆脱命运的摆布。
日子一天天过去,表面上看起来生活平静无波,实则内里暗流汹涌。萧肃又一次病倒了,这次是真的生病了,一病不起,还时常昏迷,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萧肃这一病就是好几日,朝中一时间群龙无首,太子未立,昭王痴傻,凉王未归,剩下的就是萧泽和萧允了,一时间大臣们议论纷纷,连监国之人都难定下来。
群臣开始不淡定了,纷纷劝说萧肃要立太子。眼下萧泽和萧允成了最佳候选人。昭王府也时不时的有人走动,不过谢云香选择了闭门谢客,毕竟昭王府一个傻子一个弱女子,不问朝政也是很正常的事,谢云香知道那些人是想打自己父亲的主意,并没有出声,只是带着萧康一起去皇宫里伺候萧肃。
萧肃清醒的时候,便开始跟萧康拉家常,这是他最爱的一个孩子,哪怕是个傻子,因为萧康的娘是萧肃心中的白月光,萧康的母亲是因为救萧肃才死的,从此在萧肃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一旁的萧允嫉妒得两眼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