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先放低姿态,王爷就舍不得怪他们母子了。
李氏果然了解胤禛,胤禛见李氏哭的可怜,弘时也眼圈红红,叹了口气,把李氏扶起来,“瞧把你吓的,弘时今日表现又不差。”
“可皇上只让四阿哥、五阿哥和小格格进宫逗太后她老人家高兴。”李氏抽泣道。
胤禛听她直接点明,皱了皱眉,不想弘时和两个弟弟之间因此生了嫌隙,就解释道:“弘时都多大了,早就不是说些童言童语逗人开心的年纪了,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好好读书,练习骑射。”
弘时忙道:“阿玛放心,儿子日后一定改过自新,更加精进。”
就这样,胤禛也忘了问弘时上火的事儿,大夫来给李氏看病,只随意开了一副清热祛燥的汤药。
接下来几日,李氏都没出屋门,一是要装病让王爷心疼自己,二也是怕府里那些碎嘴子奴才笑话他们母子,三更是不想看到钮祜禄氏和耿氏得意的样子。
钮祜禄氏和耿氏得知皇上很喜欢自家儿子,确实得意,但这得意可不能表现出来。
钮祜禄氏还特意叮嘱两个孩子,“这是殊荣,也是考验,接下来更要认真读书,学规矩,见了太后才能更好尽孝。”
俩小孩乖乖答应了,进宫一趟可真不容易呀。
这回不用钮祜禄氏给俩小孩布置功课,胤禛亲自挑选适合他们背的诗词,得空就把他俩叫到书房给他俩讲一些康熙小时候给他们讲过的道理。
只有云安不用做任何准备,每日吃了睡睡了吃,年氏和院里的丫鬟嬷嬷整日逗她玩儿,日子倒也不无聊。
胤禛隔三差五过来瞧瞧,却很少留宿。
云安听年氏身边的嬷嬷聊天才知道,是因为年氏生产后恢复的一直不大好,不便同房,胤禛便不好留下。
即便如此,胤禛还是会过来看年氏,二人有时候下棋,有时候作画,倒也和睦。但在这些嬷嬷眼中,还得是同房才是最实在的宠爱,都盼着年氏身体赶紧好起来。
胤禛大概也希望年氏早点恢复,有位姓江的大夫每旬都会来给年氏诊脉,开调养方子。
这日又到了诊脉的日子,刘嬷嬷便跟年氏商议,“这样拖下去不是个事儿,听说王爷最近经常去耿格格和钮祜禄格格那儿,主子不如请江大夫换个方子,把药量加重些。”
年氏迟疑,“我恐怕是虚不受补,不是加重药量就能解决的。”
“可总这么着,王爷渐渐地就不愿过来了。”刘嬷嬷道:“而且您早点恢复,说不定能为王爷生个小阿哥,那样在这府里的位置才是真稳当了。”
云安原本睡在一旁小榻上,半梦半醒间听见主仆二人的对话,眼睛顿时睁开了。
额娘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嬷嬷还瞎出主意,催她生孩子。连着怀孕生产最伤身了,这不是在害额娘吗?
云安也不记得历史上年氏是什么时候生的第二胎,反正不能挨得这么近。
她辛辛苦苦给额娘加生命值容易吗?为了让额娘多活几天,她偶尔还得装成不懂事的宝宝,非要额娘抱着她出去玩。
小气的系统却只在前三次给额娘加了生命值,之后她再用这个方法,系统就说抱她去院子里玩对年氏来说已经没有难度了,所以加不了分。
就这样辛辛苦苦攒的生命值,生个孩子或者小产一次还不就被糟蹋没了?
刘嬷嬷还在那里劝,“主子,日子都是先苦后甜,有了小阿哥,后面的日子就不愁了。”
什么啊!这个嬷嬷瞎出主意就算了,这话说的,是瞧不起她云安小格格吗?
小家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打断了年氏的思索,刘嬷嬷自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还笑呵呵地去抱云安。
云安才不让她抱,打了个滚儿,躲开她的手。
年氏只当孩子习惯了她和乳母抱,便伸手把云安抱起来哄着,又吩咐刘嬷嬷,“去把乳母叫来。”
刘嬷嬷去叫人,云安却不似平日乖巧,无论年氏怎么哄,一直哭个不停。
乳母陆嬷嬷来了,云安也不让她抱,小手抓着年氏的衣服,用一双眼泪汪汪地大眼睛看着年氏。
年氏哪儿受得了女儿这委屈巴巴的小模样,无奈道:“好好好,那额娘再抱一会儿吧。”
云安这才不哭了,伸出小手指指门口。
“小格格这是想出去透气了。”陆嬷嬷道,平日云安在屋里呆的无聊,也会这样跟乳母嬷嬷交流。
年氏就抱着云安到了外面,此时太阳还不算太晒,年氏本想带云安坐在廊下,却见云安又指指院门口。
“乖,咱们不出院子。”年氏道。
云安小嘴一瘪就落下眼泪,小婴儿就是这点好,眼泪说来就来。
年氏偶尔也抱她去福晋那请安说话,但今日江大夫要来,她本不打算过去。
奈何云安今儿格外执著,小脑袋看着院门口,哭个不停。
年氏被她哭得心软,只好抱着她往院外走,还不忘叮嘱刘嬷嬷,“我去福晋那儿,江大夫来了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