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没说你师傅做假药,就说你师傅把药材磨粉做成药片了,这也不算假药吧?再说要换做是我,只要能挣钱,就算…”
“算个屁!”
放牛郎本意是好的,但千不该万不该提了最后一句,尤其他还是三人中身份最低微之人,甚至在采药郎眼里,还不如桌上这锅前者亲手杀的鸡重要,以至于一直把师傅当成自己父亲的后者,脸色顿时一急,语气微怒…
“你个放牛的懂什么?我跟人家聊的是我师傅有没有干这事,而不是用什么方法赚钱,你穷怕了,干点偷鸡摸狗的没什么,但我师傅也不差那么一点,干嘛毁自己名声啊?”
“人会嫌自己钱少吗?”
见采药郎不仅自欺欺人,还把火发到放牛郎身上,烟贩子脸色一沉,出言反驳…
“你也不想想,李大户都那么有钱了,为啥还挣钱呢?我当时就在县城出摊呢,亲眼看到你师傅把货车开进他的工厂,难道这还不说明问题吗?你为啥就不认呢?况且我也没说这是不光彩的事啊,你就非要按你那套想法…”
“肯定是你看错了!”
“啪”的一声,越听越气的采药郎,狠狠一拍桌子,连酒洒翻了都不管不顾,二话不说掏出小灵通,当着两人的面就开始翻通讯录…
“我都说了,我师傅不可能跟李大户合作,我现在就打电话证明给你们看!”
“呵,兄弟,不是我说~”
见采药郎准备拨号,烟贩子顿时笑了,把桌上的酒杯重新放好,阴阳怪气道…
“你师傅要是真想说,早就说了,从我看见这事到现在都过去两年了,可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就说明他自己也觉得这事不光彩吗?所以你打电话给他有个屁用啊?”
“哼!”
采药郎根本没理他,只是冷哼一声,便自顾自的按下拨号键,谁知那头忙音许久,却根本无人接听,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只能憋屈的放下手机,迎着两人似笑非笑的目光,咽不下这口气般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我师傅估计睡了,明天我再…”
“李大户这个点可没睡~”
似乎今天打定主意要看他笑话了,烟贩子拿起酒杯与放牛郎碰了下,冷不丁的来了句…
“不过咱们都没他号码,不如直接上门问,反正离得也不远,就几百米…”
“嗨,你就别拱火了~”
一听这话,一向讨厌李大户的放牛郎,顿时出言阻止,可谁曾想原本还想暂时偃旗息鼓的采药郎,突然来劲了,刚坐下又立马站起,一边穿着外套,一边不服气的叫嚣着…
“谁怕谁啊!”
…………
夜色已深,雾气暗沉…
三名因赌注而出门的年轻小子,顶着夜晚的寒风,花了一个在茅坑洗澡的功夫,就这样说说骂骂的来到了李大户的别墅前…
其实冷风一吹,三人的酒都醒了不少…
尤其路上一直在劝架的放牛郎,想起自己曾经被欺负的经历,再一看到别墅门头,心里顿时萌生些许退意,一见二楼黑灯瞎火,只有一楼的长明夜灯若隐若现,便立马以对方可能还没回家为借口,想劝两人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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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早已上头的两人根本不吃这套,富二代有自己所看到的事实,手艺人有自己尊师重道的坚持,又不像放牛郎那般不敢得罪李大户,于是相互约定好谁错谁道歉,便由最不服气的采药郎打头阵,毫无轻重的敲响院门…
咚咚咚~
三声重响划过宁静的夜,但回应三人的,却只有微冷的寒风,以及脚边吹过的树叶…
采药郎不信邪的又重重来了三下,可结果还是一样,眉头一皱,便准备喊两声,谁知放牛郎仿佛找到由头一般,立马抬手阻止…
“我都说了,人可能不在,咱们还是…”
“放屁,一楼不还有个灯亮着吗?”
“那有可能人睡了~”
“老子敲那么响,他还能睡着?”
“等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你不是想跑了吧?”
“我都跟你来这了,还跑个屁啊?”
“那你说什么奇怪?不行你就道歉!”
“我奇怪的不是人,是狗!”
“狗?什么狗?”
“李大户养了条狗啊~”
三人之中要数见识和头脑,肯定是烟贩子略胜一筹,所以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给两人分了烟,左顾右盼的疑惑着…
“我们家那片地就在山后边,每个星期我至少要路过这里两次,每次李大户养的那条恶犬都会叫,可我们从过来到现在,你们谁听到狗叫过一声吗?这难道不奇怪吗?”
“…”
这一分析刚出,原本还以为他临阵退缩的采药郎,顿时也反应过来了,毕竟要按路过这里的次数,自己身为采药人肯定最多,于是在愣神之后,不太确定的试探问…
“难道他把狗带出去了?”
…………
夜半鬼敲门,惊醒人三分…
—————某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