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什么?”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敢说你喜欢这样的我?”楚鸾的脸色一直都是呈现出几分病态的,加上她平日总是皱眉,没有少女的活泼与灵动,倒是一副老态横秋的深沉,这样的她,自己看了都觉得厌烦,谁会喜欢?三年前尚且爱笑的她都讨不来心上人的半句喜欢,更遑论现在的她。她是重生之人。重生,怪力乱神之说,却真实的发生在她身上,谁知道她是不是一个邪物,否则为何对她好的人病的病,逝的逝。
“喜欢。”卫离不改其辞。
楚鸾自嘲,“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卫离刚要开口,就被楚鸾堵住了,“那一夜,我的马车上装的的确是酒。”
卫离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楚鸾继续交代,“齐铭在另一辆马车里。具体来说,是在箱子里。”楚鸾脸色有些难看,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不适的场面,“我没有杀他。”
卫离:!!!
楚鸾没有杀齐铭,这倒是让他很意外,他一直以为是楚鸾做的。
“你见过齐铭的尸体吗?我虽然没有杀他,但他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我做的。”她有些自暴自弃地解脱,“你现在还觉得喜欢这样的我吗?”
卫离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齐铭的死和楚鸾有关,没想到是她亲自动的手。
“我这个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王爷若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就不要再靠近我了。”
那日两人不欢而散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面。
另一边,叶府很快传来消息,说大婚如期举行。秦家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楚鸾也放心了。
很快便迎来秦鸢大婚的日子。楚鸾特地换上一套喜庆的蓝色衣裙,还不忘让雏菊清点贺礼,“一套珊瑚头面,十匹蜀锦,玉净瓶一对,翡翠玉镯一对……”
“姑娘。”知夏匆忙闯进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疲态,气还没喘匀,“查到了,李虞……李虞,查到了。”
“边走边说。”楚鸾放下手中的贺礼,就要随知夏出门。
雏菊慌了神,忙问:“姑娘,那秦府那边……”
“你代我将贺礼送过去,告知秦伯伯我晚些时候过去。”刚要离开,又想起叶承并非轻易妥协之人,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只好补充道,“今日大婚,玉奴也会前去,你让她盯紧叶府的动静。”一切交代完,才随着知夏一起出城。
叶家娶亲,轰动京城。皇亲贵胄,皆来相贺。十里红妆,羡煞旁人。郎情妾意,天作之合。
秦鸢在梳妆时便已经幻想自己成婚后会是如何光景。吟诗作对,相敬如宾。也算是了了她多年的心愿。即便之前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她也不放在心上了。毕竟以后她就是叶承的妻,为妻者,最忌心胸狭隘,只要以后她能乖顺一些,孝敬公婆,叶承一定回对自己好的。
回想起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秦鸢觉得自己都快要溺毙于满心的幸福之中。她能感受到,叶承对她亦有情意。即便他一时被那个男子迷了心智,但是在他心里还是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不然怎么会继续和她成亲。
“鸢儿,你打扮的怎么样了?”秦夫人推门而入,之间自己的女儿一身金丝红嫁衣,头戴珍珠凤冠,今日,在场的女子都会因她而失色。
作为母亲,秦夫人觉得骄傲,“鸢儿今日真是美极。”但同时又有几分不舍和顾虑,“一想到你今日就要出嫁,为娘真是恨不得推了这门亲事。”
秦鸢肯定不会让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亲事作废,当即安慰她,“阿娘,我成亲了也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那怎么行,这样会被婆家说闲话的。”在这重要的日子,母亲再一次劝告自己的女儿,“嫁了人一定要安分守己,孝顺公婆。那毕竟不是自己家,你不可以再如以前一般肆意妄为了。”
“阿娘……”面对母亲的数落,秦鸢妄图撒娇蒙混过去。
“我一直不想让你嫁进叶家,但这都是为了你好。且不说那叶家是个大家族,后院里的弯弯绕绕多的很,就单说那叶公子,一直传言是个花花太岁,之前又差点闹出那样的丑事,我实在不放心把你交给他。”
秦鸢知道她的担心,但她更相信叶承,他不会负了自己。
“阿娘,你要相信女儿的眼光。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是有情意的。”
“好好好,我也说不过你。”秦母不想说太多在这大喜日子惹人嫌,转移话题,“对了,阿鸾今日有要事,要晚些才到,一会儿玉奴会帮着你对付一下那些婆家人的。”
其实比起楚鸾,秦鸢倒更是希望玉奴去帮忙说一些场面话的。毕竟楚鸾的脾气很难不得罪叶家人,到时候很可能让她和叶承之间生了嫌隙,玉奴虽然看上去性子冷,但是漂亮话说的是一套一套的,能帮她和叶家的婶姨们打好关系。
“要说阿鸾这孩子,还真是重情义,她送的新婚贺礼可是所有宾客里最多的。都抵得上你两箱嫁妆了。”
秦鸢也高兴,语气中不自觉添了几分自豪,“那是当然,咱们家和阿鸾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她对我比阮家三姑娘,她亲表妹还好呢。”这话不假,之前阮莹莹和裴迪成亲,楚鸾给的贺礼也不少,但却远远不如秦鸢出嫁的多。而且,阮莹莹成亲时,楚鸾只是派人送贺礼,她并未出席。但是今日不一样,秦鸢知道,即便楚鸾有事耽搁,她也一定会及时回来参加婚礼。
提起楚鸾,秦夫人不得不心生感慨,“阿鸾那孩子也真是命苦。如果当年那个魏公子还活着,他们现在也是一对人人羡慕的璧人了吧。”
只可惜,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