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母女俩谈过那一次,沈栖暮接下来的两天在陆朝安面前都一副乐呵呵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落在陆朝安眼里越是心疼,他宁愿他的暮暮抓着他大吵一架,或者打他几下。
然而,尽管两人都万分不舍,离别的日子还是转眼就到来。
陆朝安离开的这天,依然没让沈栖暮去送,他定了凌晨七点半的机票。
这天四点,他准时醒来,先看两个宝宝有没有尿湿,再确定他们的纸尿裤都还是干的,这才穿上衣服出了卧室。
他的行李并不多,一个中型密码箱就全部搞定,昨晚已经全部收拾好。
洗漱完,他像每次休假回去之前,将早餐和午饭做成半成品放在冰箱里。
这些事情,几乎是下意识的,只是,做完之后,他才想起,现在有岳母在,一会儿阿姨也该来了。
擦了擦手,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五点半,约好的车也刚好打电话进来。
虽说应该提前两小时登机,但每次到机场他都只剩一个小时的时间。
对于陆朝安来说,每次休假,恨不得一分钟当一小时用,仿佛这样就能够多和他的暮暮在一起久一点。
临出门之前,他最后进卧室看了两个宝一眼,弯腰在心爱的人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看着熟睡中的妻子,他轻声道:“暮暮,等我。”
做完这些,他握了握放在身侧的拳头,这才起身朝门外走去。
只是,本以为熟睡的人,却在他转身的瞬间,睁开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直到听见关门声,沈栖暮紧咬的嘴唇这才微微张开,闷在喉咙的哭声溢出,听得让人心疼不已。
徐莲玉听到关门声,披着衣服从房间出来,隐隐听到那一声声压抑的低泣,心也是隐隐作痛。
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从小就乖巧懂事,吃了不知多少苦,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真心疼她,爱她的人,却又因为对方特殊的职业,不能时刻陪在身边。
徐莲玉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身进了厨房烧水。
陆朝安刚坐上车,就已经开始在想念那张清丽的脸了,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心中沉得像压了一块大石头,闷得难受。
前面开车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见他一脸穆然的看着窗外,神情严肃,随即轻咳两声,试图找些话题。
“大兄弟,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这是还要出远门啊?”
陆朝安听到他的话,这才移开视线,转向前面开车的男人。
“嗯。”
男人显然是个健谈的人,见他神情似没刚才那么肃穆,接着又问,“看大兄弟这身形和气质,莫非是部队出来的?”
陆朝安忽然抬头,视线刚好和男人在后视镜里相遇,他眼里带上了一抹凛冽。
要是一般的人,看到这凛冽的眼神,铁定会被吓到,但男人只笑了两声,“呵呵,大兄弟别误会,我没有恶意。”
“因为我曾经也是一名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