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江华阳,苍白的脸上目光渐渐深邃。
十二岁的冬天真冷啊。
邓书韫记得,南城后来的冬天,都没有那般刺骨的寒意了。
那位继奶奶的好姘头,一个黑瘦的男人,后来被人打死的老光棍,就那样把她拉到了牲口棚,夹杂着牛粪的味道,一如他,腥臭的让她作呕。
老男人对她欲行不轨,慌乱下,她抓到一块石头狠狠砸伤他的脑袋。
那畜生气不过,把她拖拽出去。
她只记得无边的痛!
她疼的浑身哆嗦,跌跌撞撞跑走,血染了一路。
江华阳感知到邓书韫眼神忽然空洞起来,变冷,变淡,变僵。
她直挺挺望着他,眸光死寂。
江华阳感受着邓书韫的气若幽兰,瞧见她突然行将就木的模样,一时慌了神。
念及此前的种种,也不像是全然无情。
他心头的怒气散了些,下意识想要握住她的手,才觉一阵冰凉。
邓书韫安静的躺着,发丝凌乱,双目泛红,泪痕已干,脸肿起高高一块,如同个木偶任他摆布。
他抬手安抚,她仍是毫无所觉。
江华阳愈发不安,把她的头发拢开,忍不住吻上她,她眼眸动了动,好似终于回了神。
江华阳一顿,心下震颤。
邓书韫垂眸,如泣如诉,“好哥哥,你让我……心好痛啊!”
平复过后,邓书韫睁开眼,定定说了一句,“常希文的死法,你要是想用到我身上,念在你我好歹相识一场,请提前告知,我有后事需要安排。”
江华阳闻言蓦地心里发堵,火气又一次上来,起身去了浴室。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欲火尚存,抿了抿唇,手一挥,洗漱台一众物件落到地上,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他抓起一条浴巾就往外冲,大步出来,却见邓书韫已经穿戴整齐,人都站到门边了,显然要离开。
江华阳见她如此火气直冲脑门,捞起手机打给程贺,人快步窜到她身边拽住她,对着电话冷声吩咐:“送盒事后药来,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给你五分钟。”
江华阳挂了电话,甩开她的手厉声说:“想不声不响走掉,可以,吃完药马上给我滚!”
邓书韫抬头看他气急败坏的脸,忽然生出一股勇气:“这便是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