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兮!”
“我们陈府一直待你不薄,只不过是蔚衡有了其他女人,你就这么狠毒,恨不得我们陈府衰败,最好商行关门大吉对吧!”
云兮还未在主屋里站定,就被张氏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问。
“母亲,何事发怒?”云兮淡定的询问。
张氏气得发抖,指着云兮,“你就是个毒妇,别以为隐瞒得好,就没有人知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一把票据砸在云兮脸上,还好苏扬来得及时,拉开云兮。
一把票据纷纷扬扬落在地上。
“娘!”苏扬有些无奈,“您有话说话,为何还动起手来?还不问清楚就给人定罪?”
张氏看着倒戈的儿子,更加气恼,“你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觉得是我错怪了云兮?”
“再严重的事,即便是发生了,一家人好好商量,解决就是!”
苏扬说完,弯下腰,捡起一张票据,仔细瞧着。
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有些不太相信的递给云兮。
云兮接过,看着手里的票据,一脸的茫然,“彩头亏损账单?这是何物?”
“为何落款是我的名字,还有我的印章?”
“别装蒜了!”张氏的脸上满是嘲讽,更多的是愤怒。
“名字是你的,印章是你的,还能有错?”
想到那个满脸刀疤的男子,张氏就心有余悸,那人说他是大蛇的手下。
大蛇!
她一个妇道人家都听过他的名号,是景都府走黑路的头目。
青楼,妓院,赌场都沾边,兼带坑蒙拐骗。
银子没有一文是正当得来的。
听闻是无恶不作,连官府的人都被他们渗透,搅和在一起。
与他们这些正经的商户人家是沾不上边的一类人。
云兮怎么招惹上这种人,以后蔚衡出门会不会有危险?他们陈家会不会被盯上?
张氏越想越害怕。
“这不是我的,彩头是何物我都不知道!”云兮不认识这些,连忙否认。
张氏觉得荒谬,“不是你的,那些人会直接找上府,点名道姓?”
“我如何得知?”
张氏:“他们怎么不找我?”
云兮皱着眉头,不想同张氏再你来我往,“看这票据的意思,这就相当于欠款,对不对?”
她有些不确定的询问一旁的苏扬。
苏扬见多识广,显然认得这些,点点头,“类似于赌博的一种,只不过这是专门给内宅女子玩的。”
云兮第一次耳闻,一脸震惊,“我不太懂,你细讲一番。”
苏扬耐心解释,指着票据上的一行字,“玩法极其简单,比如这种猜花彩头,就是一幅牡丹图,让女子猜牡丹花瓣的单双数。”
“都是让买家先看清楚画上的牡丹,再下注。”
“类似于这种有很多,不用去赌场,由专人送到府上,用猜选解密的方式下注,还能追投,翻倍等各种玩法。”
“猜对,一两银子变百两,甚至变千两都有可能。”
“相反,也能输掉千两万两。”
“这是专门为女子设计的,看着十拿九稳能赢,目的就是让女子一时脑热,追加千倍万倍。”
“女子以为能花一两银子赢得千万两,一夜暴富,实则哪里玩得过规矩的制定者。”
“多半都会输得倾家荡产,不亚于男子在赌场输掉房屋田地,妻子儿女的赌博行为。”
在场都听明白了大意,不免庆幸,没有被这群人盯上。
张氏猛然想起前段时间的一件事,城东有户胡姓人家。
男人是做营生的,这几年做得风生水起,一家人过得有滋有味。
前几日,传出胡家夫人投了井。
外面谣传是她男人做的。
起因是这夫人输掉了数千两银子,使得刚有起色的胡家陷入了绝境。
男人一气之下把夫人丢进了井里。
夜晚出的事,也无人看见。
男人一口咬定是夫人输掉了家产,无言面对家人,自己投的井。
这种死法,官府都查不出来。
真真假假外人也分不清。
只叹赌博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