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十来天了。”凌云杰语气悠悠,他们每日吃饱穿暖,日子过得还算舒适。
其他人就不一样,每日都为食物犯愁,睁开眼就要寻找食物。
蔚衡他们是不用找,可是每日吃草根,饿不死,也活得不像人样。
“现在沿路都是这样的人,都是厚袄子包着看不出,看脸颊就能看出。”凌云川说着,眼里流露出几分不忍。
蔚衡要是一心一意的对云兮,他们凌家都会认这个妹夫,哪怕是只有一碗饭,他们都会分一半给陈家。
可惜,陈蔚衡做得太过,对不起凌云兮。
他们不会同情对云兮不好的男人。
饿死就饿死,凌云川心里想着。云兮手里有银子,还怕找不到人?
云兮拍了拍手,起身,“好冷,我会马车上待着,让娘没事别下马车。”
“娘才不愿意下来呢!”凌云杰手里拿着一根棍,随意地戳着。
“你们让爹少出来丢人现眼。”凌云川有些忍不住。
凌云龙脑子疼,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又和姨娘整出来一个孩子。
两人还经常出来溜达,真是辣眼睛。
凌云兮:“所以才叫娘少出来,免得看到闹心。”
凌家三兄弟都默不作声,恨不得把那个爹给丢掉。
云兮转过身,看到陈志成下了马车,朝前面的方向走去。
讥笑,这样的人太多。
云兮四下溜达了一圈,对墩子招招手。
墩子跑了过来,脚力明显虚浮。
“少夫人,您有何吩咐?”
“去把那棵树砍了。”
墩子摸着脑袋,不明白云兮为何要砍树。
但是少夫人吩咐了,他一个下人,只有听命。
张妈去转了一圈,附近几乎没有了能吃的草根。
见墩子拿着斧子,“你干嘛去!赶紧去找草根。”
墩子老实道:“少夫人让我砍树呢!”
张妈一听,心里犯嘀咕,这是要闹哪样?
砍树烧火吗?
张妈把这事说给了张氏听。
张氏浑身无力,靠在车厢的,有些胡言乱语,“她能有何好心,巴不得我们都死绝,她才开心。”
“最毒妇人心,指的就是云兮这样的女人。”
“粮食还有那么多,就是不肯拿出一丁点来救济我们。”
“枉费我曾经对她如亲生女儿,不就是男人纳妾吗?”
“天下有钱的男人,有几个不纳妾的,我的蔚衡命真苦,娶了个丧门星,要我们陈家拿命来赔偿。”
张妈有些无奈,夫人是彻底的恨上少夫人了。
因为粮食的事,老爷打了她,骂她愚蠢至极。
夫人哪里受得住,人都气糊涂了。
不过少夫人确实狠心,硬是一点粮食都不肯拿出来。
这是真没把陈家的人当家人了!
以前的少夫人多孝顺公婆,少夫人性子又活泼,一家人欢声笑语,和和睦睦的。
以前多好啊!
唉!少爷要是不纳明雪做姨娘就好了!
张妈叹了口气,回不去了!
*
墩子花了半个时辰砍了那棵树,拖到官道旁。
云兮看着碗口粗大的树,有两三丈长,从头走到尾:“从这里劈开。”
墩子不懂,还是照做,树有点粗,砍了几下,只破了表面一层。
再准备砍,脑子一麻,吓得斧头都扔了。
“少夫人,这是什么?”密密麻麻的,相继往外涌。
云兮瞧了一眼,满意的点头,“都捡起来。”
墩子都要吐了,让他去捡,比杀他还恐惧。
“虫子而已,怕什么?”云兮拿起事先准备的两根木棍,夹起了一只,软乎乎的。
她拿起木桶,把钻出来的虫子都装进去。
“这种树里面有甜汁,虫子最爱吃。”
“虫子吃了树后,肉质也是甘甜的。”
“而且只有在冬季才会长得如此肥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