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母子是陈家的家眷。”一个妇人的声音。
陈家的家眷?
张氏一听,除了苏扬不在,他们陈家都在这里啊?
哪来的家眷,还是母子,听声音也不是年轻的?
张氏一脸疑惑,起身要出去看看。
张妈一听,拐了,还是来了!
明雪抱着康儿,不明所以,怎么回事?这半路怎么还有其他人加进来。
蔚衡目光一沉,看向陈志成。
陈志成断腿处很疼,根本没听到外面的声音。
云兮扫了一眼,该来的还是来了。
“可我们从来没见过你们!”说话的是墩子,大门是他打开的。
陈家的主子他都认识,这门外的人,他一个不认识。
福伯看了一眼,知道来人,连忙起来,要禀报屋里的老爷。
“你们是不是找错了?”墩子说。
“我们没有找错,确实就是这里。”
张氏走到房门口,看到来人,心里的火气就上来。
好他陈志成,逃难都不忘了她们母子,难怪白天都不在马车上,原来是去找这对母子了,如今腿摔断了,外面落雪,他们就找上门来了。
这里人多,她不好发作,省得让人看笑话,只是冷眼瞧着来人。
云兮坐的那个角度,刚好能看清门口的情形。
“昆氏拜见主母。”
那位自称是昆氏的女人,年约四十左右,皮肤紧致,眉眼温柔,一股子温婉贤良之气,
“儿子方昱[yù ]见过母亲。”
一个嗓音清冽的男音,看面孔二十来岁,面孔白净,身量也高,同蔚衡有五六分相似。
云兮确认了,就是住在别院的昆氏母子,她没见过,听闻蔚衡成亲时都没来。
逃难的路上她看到过两次,陈志成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想必就是昆氏的马车。
张氏站在门口,眼睛里凝结寒冰,这个贱人居然登堂入室,敢敲门来找陈志成,她是来找死的吧!
“让他们进来。”陈志成虽然腿断了,中气还是足的。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张氏和昆氏,探究的眼神让她不得不退让,心里早就火山爆发,恨不得烧死这对母子。
张氏恨恨地转身进了房间。
昆氏母子,加上车夫,一共三个人,车夫没进屋,在外面看守马车。
房间本就小,又进来两,更加狭窄。
在马车上挤了那么多天,早就习惯了多人在一辆马车。
这换了地方,三辈人挤在一块,都觉得极其不便利,也别扭。
昆氏的到来除了陈志成有几分欣慰,其他人都观望着。
明雪低着头,哄着康儿。
蔚衡和方昱打了个照面,他们见过几次面,是陈志成带他去见的,让他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兄弟。
陈志成经常白日不见,蔚衡心里就有数,担心母亲闹事,就装着没看见。
云兮对陈家的家事都是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待。
昆氏知道自己和方昱不受欢迎,自觉带着儿子坐在角落。
方昱倒是坦诚,大方的打量着这屋里的每一个人。
看到云兮时,正好两人视线相撞,他弯着嘴,朝她笑着,一脸的善意。
面对他人的善意,云兮友好的接受,回了一个笑颜。
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蔚衡突然出声,站起,“我出去看看,看难民里有没有懂医术的,爹的腿这么放着也不是个事。”
张氏本来想赞同的,可看到昆氏和她的儿子,痛恨和遗憾陈志成为何没被淹死。
蔚衡又道:“还有老何,他的腰也要治疗。”
张氏这才明白,云兮当初为什么要遣散下人,她当时还嫌下人太少,如今看来,下人真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