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夫人不也是商户,这是鸡犬升天了不成,怎么就瞧不起原来的儿媳妇了。”
“皇帝都亲赐下了如夫人,虽是保住了她正妻的位置,可如今世道,谁不是看身份说话办事,我打赌,这伯爵府以后就是这如夫人当家,那正妻就是个摆设。”
“看外面,这不摆明了吗?陈家这乔迁宴,女主人都不出席,如夫人站在小爵爷身旁,哼!都是用实力说话,这种情形,哪怕是正妻又如何,还不是被欺负。”
“我说那商户女哪里配得上伯爵府的小爵爷,还不如让出来,让如夫人当正妻,自己识相一些,做侧室比较好,这样才合情合理。”
“商户女可有三个儿子,说让就让,是你会让吗?这又不是一世的爵位,是世袭的爵位,商户的儿子将来可以袭爵的,如果我是那商户女,就是忍气吞声,也要熬到儿子袭爵的那日。”
“你们瞧这仗势,她能熬到她儿子袭爵的那日吗?”
这位夫人一点拨,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豪门之家龌龊不明的事可不少见,没能力的,没用处的,脏污的,都是能想办法清洗掉的。
天潢贵胄的手段比战争还残酷,血腥还都看不见,在暗地里操作,明面上可都是干净圣洁的贵人。
…
蔚衡站在府门口,瞧着府门外,络绎不绝的车辆,都是陌生的面孔。
他的心神有些不宁,这都午时了,云兮和孩子们怎么还没来,昨天他明明说过,他们可以来的。
虽然和父亲谈了许久,父亲提出的要求也有些过分,可是他已经很努力,不让她和孩子受委屈。
为何她就不能体谅他一下?
马上就要开席了,蔚衡唤来墩子,低声交待了一下,墩子马上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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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陈家的人就陆续去了新宅子,今日是陈伯府的大日子,所有人都去了那边。
这临时的私宅里,就只有云兮和几个孩子还留在这里。
那种场合她根本就不想去,还不如带孩子们去她新买的宅子里去玩。
想着有点小远,她便雇了一辆马车,又带了一些东西,就带上孩子们出了门。
新宅子在云落巷,穿过东街就是,和她的元帅府遥遥相望。
经过东街时,路过一家做牌匾的店铺。
云兮想去订购一个牌匾,就让孩子们在马车上等她一会。
宋妈妈不放心她,让春来跟着她一起。
店铺不大,来往有不少客人,都七嘴八舌的在谈论陈伯府今日乔迁的事。
云兮挑着,他们的交谈都落进耳朵。
“如夫人太可怜了,受了那么多的苦,还要屈居于正妻之下。那正妻什么都不用干,白捡了一个小爵爷当丈夫,真是祖坟冒青烟。”
“我们这制度就得改,劳苦功高的就要做正妻,凭什么让一个什么都不做的女人压在如夫人头上。”
“陈家是功臣,如夫人也是功臣,多般配啊,偏偏有个正妻挡着两人,我一个旁人都为如夫人不值得。”
“如夫人当妾室太委屈她了,必须让那个正妻下去,她那身份,当妾室都是抬举她了,让如夫人当正妻才对。”
春来听得快气死,拳头捏得紧紧的,打断他们,“你们都不了解,乱说什么?”
一个稍胖的男人回头,看见只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立刻嚣张起来。
“如夫人就是比那个不要脸的正妻强百倍,让她滚蛋,离开陈伯府,还有她生的低贱孩子都一起走,如夫人的孩子才是高贵的血液。”
春来脸都气红,胸口剧烈起伏,嘶哑着声音,“你们不要胡说八道,就不怕当事人的人听见扇你们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