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厚得占据了小半张脸,不是普通的肥厚,而是有些过分丑陋的肥厚,怎么看都不像蔚衡,也不像明雪。
明雪不死心,想着她爹娘的样貌,没有一个是这样的嘴唇。
孩子闻到明雪身上的奶香,小脸在她胸前拱来拱去,明雪脑海中突然冒出一张脸。
那个膳夫的脸!!
他也有一张如此肥厚的嘴唇,更可怕的是他的肤色也是黝黑的。
明雪手中一抖,害怕得把安儿都推了出去,还好铃兰在一边观察着,连忙接住安儿。
不会的,只是一个巧合罢了,那膳夫一看就是个憨厚老实的。
明雪觉得自己有些魔障,甩掉着荒谬的想法。
*
秋风微凉,吹动着发丝。
明雪靠在窗边,面色苍白如纸。
有下人在院子里低声交谈,“前院这么了,忙忙碌碌的?”
“和离的少夫人回府了。”
“啊?真的!”
“五个孩子都回来了。”
“天哪,那是不是要复合了?”
“不知道,小爵爷每日都去云落巷,什么心思谁都知晓。”
“那我们这位呢?”
“生孩子都没来,看来是失宠了。”
又一道声音插进来,“听说爵爷老稀罕那几个孩子了,特别是最大的那个,把祖传的玉佩都给了他,怕是有别的心思啊!”
“这谁能猜得准,先前不是说要把爵位传给康儿少爷的吗?如今怎么又起了别的心思?”
“你们不觉得康儿好像不机灵,起先说是逃难时饿的,如今快一年了,该补的都补了,康儿少爷也没见得伶俐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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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也不傻,看着就差那么一点,那么好看的一个孩子,可惜了。”
“唉!别胡说,小心被如夫人听见。”
下人们噤了声,院子里一派安宁。
明雪的眼神暗沉,像是一头蛰伏在暗处的毒蛇。
“如夫人,这是厨房给您熬的补身子的药膳鸡汤,”铃兰捧着一盅补品进屋,放置在圆桌上。
又进了里屋,望着明雪的背影喊道:“温度合适,您快来喝掉。”
“这是黄厨子熬了一整夜的,他对如夫人可真是尽心,一晚上不睡,都要给你熬制最补身子的药膳,说是你们放了不少好东西。”
铃兰瞧着明雪还披散着发髻,就拿了梳子,走到她身旁,“我先给你梳头,梳好再吃也不迟。”
明雪没动,任由铃兰梳妆。
铃兰是个嘴碎的姑娘,这府里的事,但凡她知晓,都要来明雪跟前念叨两句。
“黄厨子以前在画舫游船上做工,说是经常有客人说他做得好吃,那黄厨子是个有意思的人,他给我们讲了不少画舫上的风流韵事呢。”
“说是那画舫上,好多夫妻都不是真的,很多都是妓子,或者是在外面胡来的女子。”
“他们不光能看热闹,运气好,还能遇上这等好事。”
“说是有一回,一个妓子被人灌了情药,丢在房间里,他们画舫上打扫的男子经过,门开着一条缝,里面传来那妓子的销魂放浪的声音。”
“那打扫的男子本就是个好色的,听到这声音,又是夜半三更,他就大着胆子进屋,一瞧,除了那妓子,并无男子,那打扫的男子一时没忍住,就得了一晚上的好处。”
“这件香艳的事,就发生在去年年底看风灯的那晚,说是画舫上的人都听到了那晚的动静。”
“说是去清理床铺的人都吓了一跳,那床上都是那女子的血。”
“他们还说,灌了一个晚上,要是不吃避子药,定是受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