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虬髯大汉的神色瞬间柔和下来,声音也不自觉放轻:“虎子,怎得又弄一身泥巴?”
两名小男孩像是在泥坑里打了滚般,浑身脏兮兮的,可一双眼睛皆是明亮灼人。
虎子仰头憨憨笑着:“我跟阿水哥打雪仗去了。”
虎子爹奇道:“如今还未入冬,哪来的雪?”
“阿水哥说,可以用泥巴代替雪。”
阿水爹将斧头“嗙”地一声钉在木桩上,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儿子:“又领虎子胡闹去了?”
“怎会是胡闹?”阿水却理直气壮,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爹曾说过,世间万物不拘泥于外表,只看内在。如今我和虎子把泥巴当成雪,那它外表虽是泥,可内在却是雪,有何不可?”
两位父亲都被阿水的一番歪理弄笑了。
阿水爹抱起一旁的砍好的柴垛,有些无奈道:“回去记得自己洗你那衣裳。”
“知道了爹。”阿水笑嘻嘻地从他怀中高高摞起的柴火中抽了一根抱在怀里,假装自己也帮忙了,临走时还不忘回头道:“虎子,陈叔,我先跟爹回去啦!”
“阿水哥,明天见!”
晚风将身后稚嫩的孩童喊声和厚重的男人笑声吹散。
回去的路上,阿水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今天都干了什么。
阿水爹并未插话,只面带笑意安静又耐心地听。
夕阳将二人的身影拉长,一路拉扯进父子二人所居的简朴小屋中。
听完他一整天鸡零狗碎的小事,高大的男人将怀中的柴垛放在柴房中,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阿水。”
阿水抬起头。
迎着夕阳刺目的光,在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父亲宽阔的肩膀和刀削般的侧脸,看不清神色。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再次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才斟酌谨慎地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