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谢玉昭恍然大悟,“没想到道友竟与裴仙子交情颇深。在下听闻仙子冰清玉洁,平素不爱与人来往,如此看来,传闻也未必全是真的。”
“没有的事!您高看我了,我与裴师叔间并无什么交情!”崔时急忙否认,语速也不自觉加快了些,“师叔只是一时看我可怜,才会帮我一把...”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我很仰慕她,可努力了很久,也只是让师叔记住了我的名字而已,万万不敢称交情颇深的...”
崔时说的真情实感,却让谢玉昭愈发茫然了。
两边得来的消息对不上啊。
裴文竹说她从原主的师尊颜真君那里得知,她的原主曾属意于崔时。
既然这件事闹得连她师尊都知道了,那便说明她的原主从未藏着掖着,正大光明宣告天下。
且崔时还知道她是妖。
他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晓,那就不可能不知晓“裴文竹”对他的心意,更别提什么“只是让她记住了名字而已”这种欲擒故纵的话了。
听他的口吻,他虽对裴文竹尊崇敬仰,却只是远远观望,未有丝毫逾矩,清醒又克制。
再加上崔时言行举止着实不太像个穿越者,回溯起往事时,他并无推诿抗拒,回答的流畅自然,面上的低落也不似作假。
那他怎么还会把自己写的东西给忘了?
这要么是个傻子,要么是个影帝。
谢玉昭轻咳一声,决定试探地再露骨一点。
她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他几句,直入正题:“我见道友似乎对饮食一道也颇有研究,不知道友可曾听闻——宫廷玉液酒?”
谈及“饮食”这个话题,崔时一改方才的落寞,精神大振。
他眼睛一亮道:“这自然知道!”
阿宓和伏流火对视一眼。
居然真是穿来的?
陆衷夹臂欢呼:【YES!!!!】
谢玉昭也颇为震惊,他刚刚那黯然伤神的模样真是演的!竟连她都骗过去了...可恶,果真是后生可畏。
为保稳妥,她清清嗓,继续试探道:“那道友可知,宫廷玉液酒加大锤加小锤共计多少枚灵石?”
伏流火:【...好刁钻的问题。】
阿宓:【这哪刁钻啦?他若答不上来一律按五十万处理。】
宫廷玉液酒的暗号对上了,这充其量就是道送分题。伏流火甚至已经开始准备着收拾收拾迎接新老乡——
却不想少年听到这个问题,怔愣片刻后缓缓蹙起了眉,目露茫然:“...什么意思?”
三人动作一顿。
阿宓再度和伏流火对视一眼:【...不会吧,这不能真是个五十万吧?】
谢玉昭的笑容也僵住了。
她不动声色地仔细打量了一番少年的神情,可任她怎么瞧,在崔时的脸上也只能瞧出“茫然”两个大字。
陆衷绝望抱头:【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