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办公室你一句我一句,似乎没将其他人放在眼里,静海深月只是以一定的频率眨巴着眼睛,偶尔凝视着窗外。
“我以为黑泽同学是知鸟岛的孩子。”
就像是在一瞬间趁虚而入一样,耳边响起静海深月澄澈的声音。
黑泽怜爱本面朝着江源慎说话,片刻间,那张小脸露出了戏谑且高傲的表情。
“我认识你静海深月,传说是知鸟岛的皇后,但知鸟岛这个小地方也能称为皇后?不就是这个地方的最美村姑吗?还被一些人当宝给供起来,真可笑,不对,有点恶心了。”
“黑泽同学!请你注意言辞!”
“有些话能讲,但有些话你不能讲,皇后最不能讲。”
“这里是知鸟岛,不是东京,不要将你的个人情绪随意发泄,令人生厌。”
一众老师的声音中散发着怒气,就连先前说着搪塞话语的校长脸色都变得铁青,貌似是真生气了。
似乎没意料到会是这种情况,黑泽怜爱迟疑了一下,也不得不换上严肃的表情。
江源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沉默不语,静海深月也如同人偶一般安静。
他见识过静海深月在知鸟岛的人气之高,甚至有些人已经把她当成了知鸟岛上真正的神明,还超越了年龄的尊卑秩序。
令人窒息的沉默降临了,黑泽怜爱不由得望向江源慎,那是夹杂着些请求的眼神,似乎想让自己替她说话。
江源慎凝望着她的眼睛,片刻之后,回答说:“......我觉得你还是回东京比较好。”
在知鸟岛,黑泽怜爱的性格是绝不会受到岛民的欢迎。
如果让岛民在皇后和东京大小姐之间选,他们一定会选择知鸟岛的皇后,而不是那个遥远的东京大小姐。
黑泽怜爱貌似对江源慎的话非常惊讶,难以置信地微微摇头,踱了踱脚娇声呵斥:
“江源慎!你真没胆子!亏你还在东京待那么久!废人!”
少女从江源慎身边穿行而过,迈着气冲冲的步伐离开了,黑色的裙摆随着大腿都在猛烈地抗议。
哪怕黑泽怜爱离开了,办公室里的老师都在进行背后指责的盛宴。
紧跟着,静海深月便也出去了。
江源慎没打算留下来,那把限量笔自己准备直接上交给船见明里。
走出办公室,发现静海深月倚靠着墙面,低头看着洁白的室内鞋的鞋间,仔细地临摹着瓷砖间的缝隙。
“你的这个朋友说话挺直白。”她突然间嘟嘟嚷嚷地开口说,“有那么多岛民在,她还能说出那样的话。”
她的喉咙微微震动,从窗外泼洒进来的阳光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轮廓。
“你生气了?”江源慎看着她那柔柔嫩嫩的侧脸。
“不会,这样的人我不讨厌。”静海深月轻声否认。
“确实,她的性格看上去挺纯真的。”
两人份的影子筛落在走廊上,静海深月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眼看着两个影子重叠在一起,唇瓣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月考加油。”她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