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听着外面没了动静,轻手轻脚换上一身夜行衣。
打开后窗,作势跳出去,林婉兮还没来得及纵身一跃,就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拦腰抱起。
她心中一惊,挣扎间打碎窗边一瓷瓶子。正要开口大叫,嘴便被一只大手捂住。
“唔……”
林婉兮拼命挣扎,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是我。”
萧逸尘轻声说道,松开了捂着林婉兮嘴巴的手。
林婉兮这才看清来人,果然是萧逸尘。
她松了一口气,嗔怪,“你吓死我了!”
借着月光上下打量萧逸尘,即便光线昏暗,也挡不住俊朗的五官,一身月白长袍衬得人身形修长,脊背笔直。
后知后觉意识到,萧逸尘受了伤,“你、你不是受伤了,快放下我。”
萧逸尘将林婉兮抱进屋内,放在床上,“你这身装扮,莫不是弃我逃走不成?”
林婉兮低着头,一脸愧疚,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结结巴巴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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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想去找你解释……”假孕一事。
后面的话未来得及说出口,萧逸尘伸出手指轻轻勾起林婉兮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打趣你的,你不必自责。”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响起敲门声,伴随着青黛关切的声音。
“少夫人,奴婢方才听到您房间有动静,您没事吧。”
大概是瓷瓶碎裂,引来了青黛,林婉兮朝门外扬声道。
“我方才不小心碰碎了一只瓷瓶,明天收拾吧,我累了。”
“那少夫人,有什么事叫奴婢,奴婢在外面候着。”
门外很快没了声音,林婉兮大概猜到萧逸尘干嘛来了。
萧逸尘已经知道假孕一事。
只是这态度,也太出乎人意料了。
平静得好像压根没这回事。
都火烧眉毛了,还知道打趣她,林婉兮倏然安下心,她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萧逸尘。
“你……不恨我?”
萧逸尘坐到她身边,墨黑浓密睫毛下耷,遮住眼底失落,淡淡地说道。
“算不上恨,此事是我太过唐突武断了。”
早就该府医给兮儿诊脉的,如今当着满朝文武和圣上的面,扯了一个弥天大谎,以至犯下重罪。
眼下未到绝境,尚有补救方法。
顿了顿抬眼看向林婉兮,面上浮现浅浅笑意,带着几分安抚,几分逗弄,还掺杂着少许威胁意味。
“可此事是因你而起,你是不是该补救一下。”
林婉兮一下子就明白了萧逸尘所说的“补救一下”是什么意思。
瞬间感到脸颊上有一股灼烧感,林婉兮脸色通红,点点头。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
月光下,他们互相看着对方,旖旎暧昧氛围在两人之间徐徐升起。
林婉兮犹豫着问,“那你……能行吗?”
这事大小是体力活,本意是念在萧逸尘受着伤,随口的一句关切。
谁知这话似乎惹恼了萧逸尘。
萧逸尘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又挑起一侧眉毛。
“娘子试试不就知道了。”
……
月光斜斜照在窗外柳枝上。
夜风仿佛是大自然最细腻的笔触,时而急促地穿梭于林间,激起一阵阵低语,时而又放缓,轻柔地抚摸着每一根柳条。
那柳条,在风的引领下,宛若无骨般婀娜多姿,随风轻摆颤动,每一丝摆动都蕴含着不言而喻的情愫与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