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只让我吃一块,你吃吧,很甜很甜很甜的。”小孩一连重复了好几遍,踮着脚尖往清秀得男人嘴边举了又举。
“好。”刘瑞点了点头,在含上糖块得那一刻,豆大的眼泪也砸到了小孩白皙的手背上。
“你是不是很难过啊?”白兔看了一眼手背上的泪珠,然后从自己的兜兜里掏出来一块奶黄色的帕子,踮着脚尖给男人轻轻擦拭泪珠。
“不难过。”刘瑞感受到脸上那柔软的帕子,忍了又忍把所有得痛苦都压在心底。
“可是我以前不会流眼泪的时候,爸爸跟我说只有最痛苦的时候才能哭出来,后来我会流眼泪了就知道只有难过才能哭出来。”白兔歪着脑袋想了又想一本正经的说道。
“对,只有最难过的时候才能流眼泪。”刘瑞站直了身子不再看小孩,只是看向屋子里面唯一一扇窗户口,那个不大的窗户口里现在挤满了婴儿苹果那么大的小脸。
小孩的皮肤都是青紫色,不过一个个却比大人要可爱的多,她们咧着嘴露出尖尖的牙齿,朝着唯一给自己公平的人笑着,小小的手掌印在玻璃上就像是小猫得爪子一样。
他收回了视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向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的男人,然后顿了一下开口道:“您很会洞察人心,我不会逃走的,放心吧。”
不过他说完这句话就收回了视线,寂静得屋子里面,男人一身纯白的衣服仿佛是刚从地底爬出来的幽鬼,虽然逃了出来但依旧有些融入不进这个世间。
“白兔,燕叔叔来了,你要去找他吗?”陈玄什么都没回答,只是蹲下身子朝小孩招了招手,看着朝自己飞奔而来的白兔伸出了手。
“要。”小孩声音十分响亮,他靠在父亲的肩头看向门外有些幽深的山里,夜色里大山就像是一所囚牢一样,它有着丰富的资源可以养活万物,但也能把人活活困死。
“那去吧!”陈玄站起身子语气温柔得说道,他看着孩子远去的背影那双眼睛里是满满的笑意,但余光却落在了屋子里唯一一个窗户上面,九十年代得窗户都是木头做的框架。
一个十字形得木头将玻璃窗分割成了四小块,玻璃沾上了一些灰尘,但依旧不影响他看见那一张张脸贴脸的小鬼们。
陈玄体贴得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动作轻快得走了过去,礼貌得询问道:“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我建议你还是把它们留下来比较好,毕竟万一被无意中伤害了就不太好了。”
屋外,特别调查处的人员已经都集中在了被警察搬出来的桌子旁,上面的菜都被取证人员给处理掉了。
几个人捡了一个最干净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崔婷玉鼻子下面还有着未干得鼻血残留,也不知道是不是体质特殊,她失血过多后脸上反而带着十分有血色的红,像是在桑拿房蒸久了以后那种两腮粉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