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长朔刚从墨府回来,就回了承修宫门口候着,
朝臣们议完事,相继从内殿出来后,长朔听见皇帝唤他进去。
躬着身子刚站定,就听见皇帝低沉的嗓音,
“午膳送去了?”
长朔急忙道:“奴才领着人亲自送去的。”
萧时冕恩了一声,
“她怎么样了?”
长朔如实回答,“娘娘面色看着不错,送去的吃食也各样都进一些,比前几日要用的多。”
萧时冕批折子的手微顿,眼角不经意间倾泻出丝丝柔意。
长朔有些踌躇,又问道:“那晚膳,奴才还照旧送过去?”
萧时冕没抬头,双眸依旧停留在折子上,
“嗯。”
长朔领命,上前给皇帝添了杯茶后,脚步放轻退出了内殿。
刚站稳脚,
陈非凑过去问,“你说,陛下这日日费尽心思给贵妃送吃的喝的玩的,怎么不去把她接回来呢?”
长朔也是一头雾水,
“按道理,陛下已经下旨放过了沈大人,两个人之间也该恢复原状了,怎么陛下反而克制起来了?”
陈非摸了摸下颌,摇头道,
“想不通!”
长朔赞同的点点头:“想不通。”
***
前两日萧建离和沈时鸢打发闲时间,给雪色在院子里晒了不少小鱼干。
萧建离捏了捏晒干的鱼干,跑进屋里寻了个竹筐将鱼干收罗了起来,
一抬头,
圆眸里印入了一个青色的身影,萧建离面露疑惑,望着门口站着的那个青衣男子问道,
“你是?”
青衣男子温润的眉眼微滞,紧接着似兰芝一笑,
正要开口,视线却被屋内走出来的沈时鸢吸了去,眸光一凝,温润的眉眼霎时间闪过别样的情绪。
“阿鸢!”
“表哥?”
沈时鸢从未想过,还会再见到温清越。
温清越疾步走到她面前,双眸克制而又满含关切的打量了她几眼,
“阿鸢……你还好吗?”
沈时鸢也同样打量着他,自汴州一别,他们已有数月未见。
站在一侧的萧建离并不认识温清越,圆眸打量了他几眼,只觉得此人温润英俊,看向沈时鸢的目光,压着若隐若现的欣喜。
萧建离心里有些打鼓,抱着雪色和小鱼干悄然离开了院子,又招呼甘怡去给两人添了壶茶。
温清越坐定后,
欣喜又克制的目光未有一刻从沈时鸢脸上挪开,
沈时鸢有些不自在,反问他,“表哥怎么回来了?”
温清越压着眉角,
“再过几日,是祖父的祭日,我回来祭扫。”
沈时鸢恍然,心里盘算了下日子,确实再有十几日就是外祖父的祭日了。
“不是还有十几日?表哥回来的这么早?”
温清越点点头,没再多说,如今他算是半个闲人,闲散时间充裕,早回京几日也无人在意。
温清越见沈时鸢身形消瘦了不少,
忧虑的问道,
“阿鸢,我一进京就听说了姑父的事情,听说你在墨太医府上,才会来此探望,我……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