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宁不明白他又笑什么,却也知道他没有恶意。
所以也也没打算探问,只静静等着那大夫做出反应。
片刻功夫,那老大夫收起手,睁开双目。
仍然是从容的捋着须站起身,对卫宁道:“脉见浮紧,寒邪伤营。这位公子乃是邪风入体、体虚不谨,故而外感风寒,继而引发了热症。这个倒是不妨事。”
卫宁虽然不算懂医,但是道家都是通晓经脉的。
听了大夫的结论,情知没什么大碍,点点头放下了心。
谁知这大夫又道:“不过,这位公子似乎是有郁结之气在心脉。之前又曾经历大喜大悲之事,身心受创;更是曾经受过刑罚,虽已经痊愈,却是损了经脉,这才是大症结。所以遇上这样的小疾,也难轻易褪热。这表里的病症倒是好治,只是他郁结于心,若是不及时开解化去,长此以往,只怕于心肺有碍。这才是隐疾啊!这位姑娘,不可轻忽啊!”
听老大夫说的严重,卫宁微不可见的叹了口气。
她点点头,“多谢大夫,我知道了,一定会好生开解,不致让他生出隐疾暗病。只是眼下的风寒之症,还请大夫开方,早早治好为佳。”
老大夫满意的点点头,“如此方是正道,甚好甚好。且备下笔墨竹简,待我来下方。”
那伙计极有眼色,早已经取了一份笔墨竹简捧在手里。
听了大夫吩咐,立刻端了出来,放在桌上安置好,请大夫就坐。
大夫缓步踱过去坐在桌前,提笔开方。
片刻,老大夫一蹴而就,一卷竹简写的满满当当。
写好之后,大夫站起身道:“照此方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两服,不出三日,必可恢复如初。”
卫宁欠身道谢,“多谢大夫了。”
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桌上的的包袱里拿了天狼之前准备的盘缠,将诊金付清。
那大夫也不推辞,接过后和又交代了几句。
这才收拾好药箱,由伙计拎了,一起告辞离去。
掌柜当然是一路送大夫出门,等着伙计把大夫送到再抓药回来。
卫宁当然不反对,她根本没反应过来。
搞清楚后不禁暗自庆幸,投了一家好店。
笑着道过谢后,送他们出了门。
卫宁这才回到床前,将杨戬的手臂放回被内。
又给他喂了杯水,取下他额上早已经干了的手巾,再次浸湿。
给他擦了擦脸,摸了摸他的额头,热度依旧。
没办法,只能将手巾继续盖到他额上。
见他沉睡如昔, 只能起身出门,下楼进了厨房继续煮粥。
之前变出来的早已经凉透了,只能引了火热热。
还没热好,那伙计就提了一串药包进了厨房。
和卫宁打了个招呼,也不等她开口,就自顾自寻了药罐子开始生火熬药。
他这样主动热心,卫宁难得的主动和她说了几句闲话。
听着年纪不算大的他声音清脆的说些孩子话,倒是挺有趣的。
药熬好前,粥先糊了。
还是小伙计发现的,他连忙提醒卫宁,让她熄火。
卫宁乖乖听话,老实照办,还被他唠叨了两句,实在是有些无颜见人。
她迅速的捞了一碗粥,也顾不上尝尝自己的杰作,几乎是落荒而逃。
临走还不忘和那伙计打了个招呼,说了声有劳,请他熬好药了送到房间。
进了房间,将碗放在桌上,当即走到床边去叫杨戬起身。
药快好了,总不能给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