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迎没想到,林钰居然能活着从云雾山回来。
而自己隔天也接到指令,不用再杀她了。
不杀她,就不用得罪林霁,这自然是好的。
只是她万分好奇,林钰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让一个疯子改变主意。
那么有手段,不妨教教自己如何俘获林霁?
她自认努力过了,对人无微不至,又时不时扮柔弱靠近,可男人却像块难以融化的坚冰,一直都是淡淡的。
当她努力挖掘林霁的喜好,却发觉他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特别厌恶的东西。
甚至,也看不出他有多在意林钰。
这个人心思很深,她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带着这样的困惑,林霁的生辰很快就到了。
宴会设在夜里,林钰在阮氏的催促下,一早就开始梳妆打扮。
“我跟阿霁说过了,等他敬完酒,你便出来抚琴一曲,如何?”
娘亲想一出是一出,不过是在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钰点头算是应下。
林建昌近来似乎很忙碌,林钰许久未在饭桌上见到他了。
先前在程家的事,他也一句都没来关心过。
“爹爹。”
他正立在庭院里看下人忙活,听见这一声转过头,神色却是变得没那么好看。
“嗯。”
林钰像是在自讨没趣。
转过身,又看见林霁带着晚迎来了。
哪哪儿都不痛快,她干脆去找娘亲了。
阮氏也正在寻她,彼时身边还跟着一名四十出头的妇人,打扮得极为朴素,并不像是哪家的夫人。
“这便是我女儿。”
母亲开口,林钰便朝那妇人见礼。
妇人笑道:“是个俊俏的姑娘。”
林钰跟在两人身后,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妇人是随沈涟一起来的。
沈涟是沈太师的养子,亲生父母并不在身边,林钰便猜测她是沈涟的乳母。
也不知两人先前说了什么,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也不知涟哥儿跑哪里去了,该把他叫到跟前来的。”
阮氏便道:“想是同阿霁聚在一起呢,他们从前读书时便是至交,自然比旁人亲近些。”
林钰觉得奇怪,既然是至交,怎么从前从没见过沈涟,更没听林霁提起过。
“涟哥儿没个兄弟姐妹,太师也不将他带在身边,家中只有我照拂他。应天府一群同窗里,也就林大人被他时常挂在嘴边,是亲兄弟一样好的。”
忽而,妇人压低声音:“若是能亲上加亲……”
林钰没能听真切,小心将耳朵贴上去。
却只听阮氏笑言:“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也罢,等晚宴结束,再好好盘问母亲。
对于林霁这新官上任的知府,收到请柬的门第必定派人赴宴,就算没收到的,也要到处托付带着自己登门。
只不过碍着林霁清廉,礼金不论是过明路,还是暗地里塞,一概被拒绝了。
一时间座无虚席,热闹非凡。
天渐暗,男子立在上位向众人敬酒,身量修长、气质冷清,并未沾上半分官场的圆滑,反而更有几分遗世独立的清韵。
林钰酒量不佳,细小的酒盏中只斟了半杯,跟着他仰头饮下,并未遇上他最后递来的眼光。
照着阮氏的安排,林霁要请她抚琴。
美人坐于屏风后,只窥见一道袅娜的身影,却也叫许多人移不开眼。
他们中见过晚迎的居多,林钰虽芳名在外,见她的机会却少。
宾客们略带戏谑的眼光聚过来时,晚迎只顾自己吃饭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