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间,唇瓣又擦过他耳廓。
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从未和女子亲近至此,鸣渊整张脸热得仿佛在烧。
林钰也察觉到了不太对。
小腿从腰间松下来,重新挂回他掌间,林钰莫名想起自己去找他,而他刚出浴衣衫凌乱的那个夜晚。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
“你小心一点,别把我摔下去了。”她故意说些有的没的,试图打破有些暧昧的氛围。
鸣渊没法回话。
否则他一定会说:别说话。
于他而言,她的嗓音都像是引诱。
林钰得不到回应,后来周边又围了许多人,果然没再开口,反而在人背上昏昏欲睡。
清醒过来时发觉自己被放到了一把椅子上。
不是椅子,下面还有两根木杠,前后四个人将她抬起。
青黛在她身侧解释:“山腰歇脚时,咱们和山下的衙役碰头了,霁公子就叫肩舆抬着姑娘。”
林钰定睛一瞧,果真看见鸣渊走在前面。
也好,叫他一个人背着自己下山,未免太累了些。
“渴吗?”清冷平直的声线响在另一头。
自打林钰坐上肩舆,林霁的神色好了许多。
他已经递上来一个水囊,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比寻常水囊小一圈,外皮还染成了黛色。
拿在他一个男人手上,奇奇怪怪的。
林钰真有些渴,沉默着接了过来。
但库房的事没有翻篇。
她小口小口喝着水,一路都在思忖回家后跟林霁怎么说。
走着下山,用了近两个时辰。
到山脚已至午膳的时辰,可眼看头顶阴云密布,众人只得马不停蹄往回赶。
林钰让青黛取了碎银,分给那四个抬自己下山的衙役。
他们却都不肯收,纷纷说着是自己应该做的。
直到林霁发话,他们才安心接了过去。
坐回马车里,青黛捶着两条腿叫唤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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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岁起就跟在林钰身边,也从没吃过这种苦。
林霁的马车跟在她的后头,终于是启程回家了。
黄昏时分又赶上一场雨,好在下马车时已经停了。
阮氏见女儿安然回来,搂着人几乎要落泪,还是林钰劝她赶快进去,两人才终于在屋内坐下。
“看来千云寺的平安符管用,女儿这趟安然无恙!”
阮氏怎听得进去这番话,经过这回,她只想这如珠似宝的小祖宗呆在家里,再也别处远门了。
“这是我给娘亲求的平安符。”
妇人顺势接过,收入掌中只道:“心到了就好,再别为此事奔忙了。”
随后有意无意,又提到她这两日物色的年轻未婚男子。
林钰不禁为难起来,照理说,自己五日后还要登山一回。
求佛拜神的借口已经不好用了,若是婚事定下,自己必然更不得自由。
于是假装这趟受了惊,跟母亲说要休养几日,阮氏倒没再逼迫。
送女儿出了门被丫鬟接手,妇人心间的巨石放下,长久萦绕的忧思却并未破除。
回到厅堂内,齐管家仍旧等在那儿,桌上摊满了账本。
“方才说到哪儿了,如轩,你继续说。”
或许是太过疲惫,眼下最信任的人又只有他,妇人脱口喊出了他的字。
齐管家察觉了,不动声色地开口道:“夫人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