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钰依稀记得,他昨日也说过一回,只是那时烧得厉害,她无心回应。
细细想来,冠礼是他的成人礼,他三番两次对自己提起,势必是极为重视,想叫自己也去看看的。
因而只说:“我没衣裳穿。”
这种要紧场合,他的父亲必定会在,还有一众皇室的兄弟姐妹,要穿戴得正式些。
许晋宣听出她答应出席,拭净来了手复又坐回来,“叫她们立刻去筹备。”
“来得及吗?”
“必须来得及。”
身上有汗不能入睡,林钰沐浴时,许晋宣寻来了探芳。
“殿下放心,林姑娘的衣裳早就传话下去新制了,今日午后已经送来。”
许晋宣尚未全信她,眼风一转,却也不得不承认她十足周全。
探芳听他“嗯”一声,似是要转身回偏殿,这才又唤了声“殿下”。
“今日李嬷嬷闹事,重华宫的新人里倒是寻到个小太监,是从前皇后那边的旧人。”
她早就暗示过宫里有内应,今日那两个宫女出去找人搭救,她就在一旁看着,果然看见了有个小内侍与人过分熟络。
男人思忖片刻,没回头,只说:“先盯着。”
“是。”
偏殿内林钰刚出浴,又被人抱进怀里,挑开衣襟,埋首于她颈窝深嗅。
“别闹我了,”她只得轻推男人的脑袋,“我可不想夜里再洗一回。”
“嗯。”
这一声从她胸前传来,似是透过了自己的身体才灌入耳中,连带一片皮肉酥麻。
“明日……”
“明日是你的冠礼,我知道了。”她是病了又不是傻了。
许晋宣坐起身,其实想说的不止于此。
冠礼,意味着他满了二十岁,体内的蛊毒彻底肃清,原先不得近女色的戒律亦彻底解禁。
他已经同皇帝说好,在冠礼时为他指婚。
婚期不会太晚,只是戳弄把玩着怀里的小东西,他想,自己或许要食言了。
想要占有她,彻底地占有,越早越好。
“睡吧。”他照旧占据床外侧,熄了帐外的烛火。
不过也能稍稍等上几日。
就等她病好吧,在她病中为难,既怕她不得趣,也怕她事后想来委屈,跟自己闹个不停。
毕竟这小东西虽然爱哭又娇气,气性却也是极大的,和皇后作对也丝毫不怵。
到时就哄着她先做了,事后慢慢哄也行。
林钰毫不知晓他的打算,只一心想着明日的冠礼。
入宫以后除了皇后,她没再见过什么大人物了,像是被金屋藏娇的女人,也没再出过重华宫的门。
一面有些习惯与人同床共枕,另一面脑中又很乱,想自己重活一世,难道就这样赶鸭子上架,与自己前世血仇和和睦睦过下去了吗。
可不和睦又能怎样呢,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更何况,体内还有情蛊牵制。
林钰想到这儿,平躺的身子往里翻,不自觉离男人远了些。
许晋宣原先是不习惯与人同榻而眠的,察觉她翻身远离,却也下意识伸出手将她捞回几分。
紧紧贴在一起,才终于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