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二夫人一怔,脸上的怒色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犹豫不决。
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声音有些僵硬:“可她们得了便宜,难道就该让我忍气吞声?这些年,我做了多少事让咱们二房立住脚跟,现在倒好,全被她们压了一头。”
“娘,”盛舒婵轻轻拉住二夫人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二姐姐有萧家这层关系,以后定会越走越高。我们不如顺势而为,别老想着拆台,倒不如趁着这次赔罪的机会,和她们修复关系。说不定还能让二姐姐帮我也寻个好人家。”
二夫人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一口气:“你说得对,不过这口气,娘咽不下去。”
“娘,您咽不下去也得咽啊。”盛舒婵俏皮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二夫人的肩膀,“等大哥哥进了太傅门下,二姐姐帮我寻个好夫婿,到那时,咱们二房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您只管等着风光的日子就行了。”
二夫人缓缓点头:“好,既然这样,娘就忍这一回。”
傍晚时分,二夫人手捧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匣面雕刻着细致的纹路,内里装着她最珍贵的一对血色玛瑙耳坠。
她脸上堆满了笑意,步履轻缓地走进盛母的院子。
虽然她心中有不情愿,但想到盛啟丘的未来,她强压下了所有的不快。
“嫂子,舒云,”二夫人站在院门口,堆起一副亲切的笑容,声音略显刻意的柔和,“瞧我今日冒昧,特意带了点小礼物来赔罪,还请嫂子和舒云不要见怪。”
盛母从软榻上站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淡笑,轻轻点了点头,“弟妹说的哪里话,添妆一事已经过去了,何必如此客气。”
盛舒云坐在一旁,端着茶杯细细品茗,对二夫人的话充耳不闻。
那副冷淡的模样看在二夫人眼里,简直如针刺一般。
二夫人捧着檀木匣子,几步上前递给盛母,语气殷切:“嫂子,这是家里多年珍藏的一对玛瑙耳坠,想着舒云快要出嫁了,正好可以配得上她的新婚妆容,还望嫂子不要嫌弃。”
盛母接过匣子,随意扫了一眼,温声道:“弟妹有心了。”
“哪里哪里,”二夫人连忙摆手,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舒云出嫁可是盛家头等大事,我这点心意算得了什么呢!”
盛舒云放下茶杯,终于抬眼看向二夫人,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二婶娘这般重视小辈,倒让我有些惶恐了。”
话里话外尽是疏离的意味,二夫人听得心中一阵不舒服,却不得不维持面上的平和。
正当二夫人想再说些什么时,盛啟北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卷书简。
他脸上带着清朗的笑意,见到二夫人只是略一点头,便径直走到盛母面前,声音里透着喜悦:“娘,刚刚太傅派人来传信,说过两日要带我入皇宫听课。”
盛母听闻,脸上顿时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欣慰,拉着盛啟北的手上下打量,笑得眉眼弯弯:“太傅果然看重你!你这孩子可要好好珍惜这机会,务必虚心学习,别让太傅和你姐姐失望。”
“娘放心,”盛啟北嘴角一扬,语气里带着一丝调皮,“我哪敢丢咱们家的脸,更别说让二姐姐失望了。”
二夫人在一旁听得脸色微变,心中泛起了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