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台机器,三天内必须要找到!”
他将视线从办公桌上收回,然后转过头,望向了身边站着的那位宪兵队长冷冷道。
此时的宪兵队长神情严肃,甚至严肃中透着一股子紧张。
之前夏洛克曾经说过:‘那个科学顾问的随行团队之中到底安插着什么人,还不是他们自己说的算。’
所以,这位宪兵队长肯定也不仅仅是一位宪兵队长,而他手底下的那30多个宪兵,也不可能真的只是端着枪,维护帝国内部治安的普通宪兵。
他们全都来自于雷德克海峡的后防部队,有着最专业的军事素养,队伍中,有7名二阶契约者,以及11名一阶契约者。
就这么一个队伍,放到地狱之门前线,足以执行一个小型的军事任务了。
所以,当发现那么大一台机器在眼皮子地下消失了,他才会那么的愤怒!
“上午时候,我去了一趟达尔文院长的老宅,其实已经能基本确定,就是那个叫夏洛克的侦探搞的鬼,但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而且那家伙做的十分干净,一点纰漏都没留下,如果单靠盲目的到处乱找,能找到的可能性不大。”
听到队长的话,霍尔克副院长似乎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要盲目的去找,事已至此,你大可以冲进去,把那个侦探绑了,我看过他参加筛选的档案,半年前才刚刚参加的册封仪式,就算再怎么厉害,难道还能跟你们这群天天在血池子里泡着的士兵比?”
说到这,副院长的脸色一沉,语气更加的阴冷,但也更加的坚定了些:“至于凯瑟琳那丫头,你们只要不对她动手,剩下的事情我全都能压下来!
毕竟这里我说的算,要不是那丫头死活攥着她父亲的死讯,我早就是正式的院长了!”
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的视线又再次有意无意的望向旁边的那张办工作。
其实说起来,达尔文院长只是一个学者,他根本不懂政治与管理,成为院长之后,依旧整天呆在实验室里,连办公室都很少来;而这些年来,整个生命科学院的运作以及资金流动都是副院长在辛辛苦苦操作,甚至各个实验基地之间的合作与矛盾,也是他在调和,在他的眼里,生命科学院能有今天,自己最少出了80%的力气。
但是偏偏,所有的科研人员似乎都对老院长有着最崇高的敬畏之心,这让他愈发的不甘心,不畅快!
而说到了这儿,那宪兵队长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思了好半天,才终于试探性的开口:
“可是.您应该知道吧,今天上午,一辆教廷的蒸汽机车停在了达尔文教授的老宅前,当时我就在现场,那辆车.规格很高。”
“我当然知道!”副院长冷声道:“不过你放心,我向一些教廷里的朋友打听过,这几天没有教宗以上职位的人朝这边来,所以,那辆车就是教廷开过来吓唬人的。
你们那一队人驻扎在了科学院里的,教廷自然不可能干看着,但是又找不到理由进来,所以只能派了一辆车晃悠一圈。”
说完后,他有些迁怒的看着队长:“以后碰倒这种事情,用你那脑子想一想,如果真的是大人物来了,怎么可能没有随行队伍跟着?”
宪兵队长被教训的一肚子不爽,但是又不敢反驳,科学院副院长在整个帝国的位置有多高,用屁股想也能想到,而且自己在这里的所有行动,几乎都是通过了他的准许,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他说出一个‘滚’字,那自己的队伍在这地方,连一个小时都待不下去
况且,那台机器的确是在自己的看管下丢的,确实理亏。
可是一想到上午从车上下来的那个像是个娘们一样的男人,他就总感觉从心底里发憷。
就好像是自己的内心中有一个足以让自己吓得瘫在地上的理由,但是却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一样。
可是自己在前线呆了快10年了,而那个好看的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前线呆过的人,自己没有理由产生恐惧的心理才对。
“所以.一会儿我再去一趟,直接把那个侦探绑了,然后找个地方审出来那台机器的下落?”队长将心中的异样压下去,只当做是自己两天没睡觉所引起的心悸。
霍尔克副院长双眉紧皱,就好像是再说:你们这群当兵的除了服从命令,怎么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那终究是达尔文的老宅,而且凯瑟琳那丫头是一名神职人员,强行再去和她产生冲突很愚蠢.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在那个侦探独自离开老宅后,在路上截住他。
以你们的实力,应该能很快将其制服,那之后能不能问出来什么,就看你们的手段了”
宪兵队长思索了一下,他知道这样的确更加保险一些,便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于是,整间办公室里,便只剩下了霍尔克副院长一个人。
他看着那位宪兵队长离开后,安静的站在原地等了好久,突然的,他迈出几步走到门前,并将其反锁。
听到了门锁发出的‘咔哒’声,他似乎稍稍的安心了一些,然后转身走到了那张老旧的办公桌后方,缓缓的坐到了那张一样老旧的办公椅上。
随即,闭上眼,似是在享受什么.
就这么过了足足10分钟,终于,他再次将眼睛睁开,然后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明显比正常电话要长得多的号码。
这台电话是当年为老院长私人配置的,格兰贝尔公司保证过,这台电话拥有独自的线路,不会出现窃听或者查询通话记录之类的情况,可以让院长更安心的洽谈工作上的事宜。
这无疑算是十分尖端的科技了,但是谁能想到,老院长一共也没有用过几次。
“嘟~嘟~”
随着电话的忙音,霍尔克副院长一直眉峰凛立的神情渐渐的缓和,周围没有一个人,但是他却开始变得平静,然后开始微笑,最后,表情中甚至有一些卑微的意味出现了。
终于,电话被人接起来了。
“你好。”
是一个很动听的女人声音,但是就这么两个字,便再也没有其他礼貌性的电话问候语。
副院长笑着,用一副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表露出的随和姿态道:“你好,我是约瑟夫·霍尔克,生命科学院的副院长,奥古斯丁阁下说,可以在今天的下午3点到3点15分之间给他打电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