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虫最终还是回了亦安住的别墅。
阿诺提着他的宝贝箱子,自觉的进了主卧对面的雌君房。
如果不是当着他雄主的面把门摔上的话,就会显得很乖。
亦安举着一只手,瞪着眼前的门板疑惑。
什么意思?
没领证的时候雄主抱抱,领完证就分房睡?
搞不懂雌虫在想什么,亦安鼓了鼓腮帮子,还是放下手回了自己房间。
没关系,不着急。
先处理下来自帝都的问候比较要紧。
处理完问候,亦安如往常一样进浴室洗漱。
洗漱完出来却发现房间里溜进来了一只雌虫。
雌虫褪下军装换了身难以蔽体的纱衣,在他床前站着军姿。
纱衣下,雌虫若隐若现的身体和他的脸一样是仿若刚从锅里捞出来的颜色。
亦安终于明白阿诺为什么碰都不让他碰那只箱子,为什么一上楼就紧张的往对面卧室里冲。
亦安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又在阿诺看过来的瞬间压了下去。
他靠在浴室门框上,故作矜持的问:“干嘛呢?”
阿诺的脸已经红得看不出来变化,平时凛冽的蓝眸也被氤氲的水汽覆盖。
他看向亦安,眼神似嗔似怒,反正没有半分平时的威慑力。
他咬了咬唇,双手不自觉的扯住纱衣,别扭道:“请雄主……享用!”
亦安笑弯了眼睛,却故意指着地面说:“这句话不应该跪着说吗?”
虫族在60年之前并没有婚礼的概念,近60年婚礼逐渐流行起来,但绝大多数虫举办婚礼的目的都是为了社交。
他们真正认可的新婚夜,还是登记的这天晚上。
更早之前,雄保会权力鼎盛,雌雄虫结婚需要提前三天向雄保会申请。
雄保会通过申请,会将雌虫叫过去调教。
调教成功后将雌虫精心“打扮”,送进雄虫的住所。
后来雄保会连登记婚姻的业务都被议会给抢了过去,雌虫们自然不会再服从雄保会的调教。
但这种新婚夜的形式似乎成了一种习俗。
雌虫们会自己准备这种带有勾&引意味的衣服,和训鞭、训刀等常用的调?情工具。
再戴上抑制自己力量的颈环,跪在雄虫床边说:“请雄主享用!”,以表对雄虫的尊重。
亦安以为阿诺不会遵循这条习俗。
因为阿诺大胆又保守,规矩又叛逆。
求婚的时候就敢把“您可以打我,但我要还手”这种话说出口。
他完全没想到,阿诺非要回家一趟,目的根本不是拿行李,而是为了这身衣服。
但买这身衣服必送的刑具箱已经被阿诺扔了,因为他的雄主亲口说过不会打他。
阿诺几步走到亦安面前,伸手轻轻环住亦安的腰:“我不想,您会纵容我的对吗?”
亦安稍稍推开他:“我记得刚遇见的时候,你挺喜欢跪的呀?”
“那不一样!”阿诺说。
那是礼节性的单膝跪地。
新婚之夜的习俗是双膝跪地。
阿诺是一只很能接受世俗的虫。
但他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新婚之夜,所以他认为那是一种屈辱的姿势。
后来他终于开始幻想结婚,他又坚定的认为,唯一可能成为他雄主的雄虫一定会纵容他的无礼。
亦安笑了笑,主动贴近他,扬起脸:“好,我纵容你。”
阿诺对上他金色的眸子,仿佛被里面的魔力吸引,缓缓低下头,双唇相贴。
*
第二天下午,阿诺终于出现在了军团。
但不是来复职,是来请假。
每个军雌结婚都有三天婚假。
但可以选择在结婚当年的任何一个时间段休,也可以选择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