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喊她太太,直白地说爱她,不加掩饰,不掺杂质,字字敲击在南汐心上,砰砰作响。
法官一一入场,法槌敲响,庭审开始。
南汐不得不将杂七杂八的思绪,快速捡起打了个结,扔进角落里,开始专注审判。
庭审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当庭宣判。
南汐听到结果时,眼泪簌簌落下,时隔十六年,爸妈在泉下,终于安息了。
傅嘉林仅仅绝望一秒,很快双眼遍布血丝,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
他表示不服判决,当庭上诉。
南汐不意外,她要的也不是傅嘉林的忏悔,抱头痛哭。
自始至终,她只要傅嘉林死。
从法院出来,南汐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转身递给沈斯年:“多谢你沈律师,这里面是我按你的市场报价,准备的律师费。你的能力,圈内无人不知,案子后续交给你,我放心。”
沈斯年视线在卡和傅凌云之间打了个来回,明了地扯了扯嘴角:“你们婚前我就和凌云签了合同,由我处理你的所有案子,保障你的所有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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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汐捏着卡的手仍伸在半空。
她记得只有离婚官司,不包括其它官司。
沈斯年不接,拍一巴掌傅凌云,愤愤不平道:“看吧!当时南汐在场,你明明说的是处理你们的离婚官司,结果转头在合同里摆我一道,写所有官司。枉我那么信任你,合同审都没审就签了。”
傅凌云表情无波无澜:“你平常没少从我这捞。”
其中真真假假,南汐分不清楚,但她知道,这钱沈斯年接着,她就不算欠傅凌云天大的人情。
“你这两个月又是找人,又是查证据,总不能让你白忙活。就当我付的感谢费,你不收我心里过意不去。再说,我和你的关系,也远没到让你这位鼎鼎有名的大律师免费替我服务的程度。”
沈斯年挑眉,他一开始知道南汐的存在,就是傅凌云要净身出户,把所有财产都给南汐。
他自己经历过被人骗爱骗财,所以不理解,更不认同傅凌云的做法,对南汐有了戒心。
这半年来,他都在替傅凌云做风险把控,从情感,到资产,愣是一点南汐的把柄没抓着。
南汐不图傅凌云名利的证据,倒是抓了一大堆。
她不想办婚礼;不和傅凌云一起参加宴会;除了搞点非遗,基本没有超过一万的单笔支出;日常就是拍非遗视频,努力做翻译工作,单调又纯粹。
沈斯年渐渐相信,傅凌云真的对南汐蓄谋已久,而南汐对当傅太太这件事,不是很上心。
他彻底转变对南汐的看法,是在夜歌会所,南汐朝自己心脏刺的那一刀。
天平左边是过世多年的父母,天平右边是心爱的丈夫。
她被隐瞒多年,突然得知后痛苦挣扎,怪谁都无解,她索性将尖刀对准自己,或许身体足够痛,心就不会痛了。
沈斯年敬畏南汐的勇敢:“你是凌云的太太,就算哪天不是了,我们也是认识的,总比陌生人交情要深几分。你和凌云聊吧,我约了人,先走了。”
南汐哎了一声,想追上去,被傅凌云一个跨步过来,挡严实了。
“钱放我这吧,他总会想办法赚走的。”傅凌云抽出卡,揣进兜里,低头看南汐:“到饭点了,宝宝不饿吗?”
南汐手指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僵在半空:“什么?”
“到饭点了,去吃饭。”傅凌云拉下南汐的手,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