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刺向自己的那刀,是伤疤仍在,疼却忘了。
她提醒自己为了父母,要守住的那条底线,也是随性而发。
她这段时间对傅凌云所说的每一句绝情的话,都是违心而言。
她还爱傅凌云。
南汐手指距离屏幕仅剩几毫米。
最终,她手指从拨通键移到了锁屏按钮。
燕雨蝶目睹全程,同南汐一样,也下了决心:“纪辰再打电话来,我还说你没醒。”
“说我醒了。”南汐头低垂着,声音闷闷地传出来:“但是傅凌云求得不是我,我帮不了。”
燕雨蝶忍不住又低叹了口气。
这什么苦命鸳鸯。
接下来整夜,南汐都没睡着,握在手里的手机,屏幕明明暗暗,却没有半点声响。
纪辰的电话和信息没有一个到她手机上,南汐劝诫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到窗头,南汐放心了些,体力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另一边医院里。
接到了今天第一位急诊患者,隔着单薄的白色衬衫,感受不到他肢体有一丝温度,脸色青紫,意识不清。
沈斯年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来,眼睁睁看急救室门关上,没见到人最后一眼,又气又恼,一拳砸在墙上。
“他在墓园跪了一夜,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沈斯年转头看蹲在墙角的纪辰,一副颓废不堪的样子,就知道傅凌云下了死命令,纪辰不敢违背。
但是人命关天,沈斯年骂了句脏话:“艹,他就是要你命,你也得让人把他先弄出来。他今天要是冻死在墓园,就是陪葬!懂吗?懂陪葬是什么意思吗!”
沈斯年发了半小时火,纪辰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是抓一把头发,又抓一把头发。
“通知南汐了吗?”
纪辰这次回得快:“傅爷不让说。”
沈斯年真是恼火这榆木脑袋,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纪辰起身抢过手机:“傅爷说南汐心理压力已经很大了,不想再通过卖惨,道德绑架南汐。”
“傅爷没死你不说,等傅爷死了再通知南汐来收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