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呢?”
或许是出于礼貌,蓝七并未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宋怀瑾心里闷声一痛,听到蓝七的回答,他也知晓了答案。
但他还是打起精神,忍着心中的痛楚,对她露出个温柔的笑容。
“没关系,就算你现在对我没感情也没关系。”
宋怀瑾抚摸着蓝七的脸,像是欺骗蓝七,又像是欺骗自己似的说:“我会一直对你好,让你慢慢爱上我。”
蓝七也不想对眼前这个为了他收起爪牙的男人说出伤人的话,便回以一个浅浅的笑容。
……
北青。
铁链的响动伴随着男人崩溃的怒吼,鲜血染红了地牢的石砖,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阴风有些呛人。
司景离姿势肆意地靠在太师椅上,眸光冷漠地看着褚师桓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着。
他的孩子被当场捏死。
他的母亲紧随其后,也被司景离命人活活折磨致死。
铃兰彻底被吓傻了,坐在地上身体疯狂颤抖着。
“接下来该谁了?”
司景离懒懒抬起眸子看向铃兰,“原来该你了,铃兰公主。”
铃兰几乎要被他这一句话吓疯,拼命挣扎着后退,脸上的惊恐伴随着无助。
“不要……世子殿下饶命……”
褚师桓悲痛欲绝,怒吼道:“司景离!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有本事冲我来!”
“你以为你能逃过?”司景离冷笑:“本世子把你留在最后,就是为了一点点折磨你,亲眼看到自己在乎的人死去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吧?”
暗卫拿着刑具上前,铃兰被按在地上拼命挣扎,被绳索穿透的木棍将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镶嵌,随着绳索的拉扯,木棍几乎要将她的手指挤碎。
铃兰发出一声惨叫,指骨碎裂,皮肉都差点被挤成烂泥。
十指连心之痛让她恨不得咬舌自尽。
褚师桓听见铃兰的惨叫,像是疯了一样挣扎起来,锁链被拉伸到极致,险些将一堵墙活生生拉垮。
几个暗卫上前与褚师桓动起手来,处在暴怒之中的褚师桓仿佛刀枪不入,面对暗卫用出浑身解数来反抗,若非如霜出面将他按住,怕是那几个暗卫都要被他一拳拳打死。
他绝望地被按在地上,看着铃兰受尽苦楚的惨样。
刑具被拿下来的时候,铃兰已经被痛晕过去了,不过司景离并没给她逃避的机会,晕了就泼冷水,醒不过来就用针刺穴道。
他就是要他们活生生地承受这些刑罚,只有看着他们生不如死,心里肆意生长的扭曲怨恨才能获得片刻平静。
一盆冷水浇下去,铃兰被生生冻醒。
十指传来刺心的痛让她意识模糊,似乎耳边能听到褚师桓和司景离在争吵着什么,但她已经听不清楚了。
怎么不痛。
太痛了。
绝望的泪从眼角滑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忽然变成了这样。
旧日的回忆被重新翻阅,她想起初来北青国的时候大家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好。
好似昨日才和褚师潼、司景离一同游船,一起吃冰粥,一起说笑,可为什么一切忽然变成了这样。
仔细想想,那也是两年前的事了……
都两年了吗?
都两年了啊……
原来时间过去的这么快,两年就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这么糟糕。
她很想提起过往的情分,向司景离说些求饶的话。
但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
也知道那些话只会更加激怒司景离。
往日的情分来源是褚师潼,而偏偏那个下落不明的人……那个死去的人,正是褚师潼。
睁开的眼睛逐渐失神绝望,铃兰知道,司景离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也知道他们已经被逼着走上了绝路。
……
青莲。
楼阁重叠,戏曲悠扬。
宋怀瑾轻摇着扇子,靠在长椅笑容肆意。
“小七觉得这出戏听着怎么样?”
“尚可。”
蓝七本来是在听戏的,但听了一会儿她总觉得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这边,看了好半天才发现是楼下坐着的一桌人。
那桌总共坐了两个女子,瞧着出身富贵,想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目光一直似有似无地朝着这边打量,隔的老远蓝潼都感觉到了她们对自己的敌意。
宋怀瑾丝毫不觉,用扇子指了指台上的戏子,道:“只是尚可吗?我倒觉得那个戏子的唱腔当真不错,不如把她收进东宫,日后你想听戏的时候让她直接唱给你听?”
蓝七心不在焉道:“东宫已经这么多人了,你还要养个戏子进去?”
她的心跳很快,总觉得有事发生。
那种不好的预感很强烈,可心里又莫名对这种“坏”产生了些期待,她好似并不介意坏事发生。
宋怀瑾扬起唇角,抬手将她耳边的碎发绕到耳后,身体微微靠近,嗓音低沉磁性。
“小七这是吃醋了吗?”
蓝七回神,垂眸道:“没有。”
“没有?”宋怀瑾靠的更近了些,近到蓝七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我怎么不信呢,难道小七觉得那戏子唱的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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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是……”
蓝七垂着头,目光无意扫过楼下,只见那桌上的两名女子瞧见这一幕忽的起身朝着楼梯走去。
她心脏狂跳,隐隐有预感。
那两人是奔着自己而来,且没好事。
但面对宋怀瑾的亲近的态度,她并没将此事说出来。
“罢了。”宋怀瑾看到蓝七不自在的模样,好心地不再逗她,“我只是说说而已,一个戏子哪里比得上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