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夭夭见他充耳不闻,只一动也不动地趴在地上等死,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落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太特么沉了!
本有的感激之情瞬间化作一腔怒火,夭夭气急败坏吼道:“你这莽夫,快放开我!我还能骗你不成!若是被将军看到了,一定叫你好看!”
张弥不听,又等了一会儿,见确实没了危险才慢腾腾地爬了起来,又不好意思地扶她起来。
夭夭面孔红一阵白一阵紫一阵的,衣服也污了,浑身更是硌得生疼,恨不得要跳起来朝他脑袋上凿几个爆栗。
“这只黑翅白颈金雕我在雪山完颜部的大帐内见过,还给它喂过食;在将军府里也见过一次,性格倒是很温顺,不怕人的。”夭夭一边向站在一丈开外的张弥介绍,一边仔细查看它的头颈、翅膀及毛衣、脚爪,细看之下才发现这雕儿在天上飞行了数百里,像是遭遇到了什么天敌,一侧翅膀的飞羽被啄断了数根,背上几处羽毛凌乱沾着几痕血渍,一边的眼睛也肿着,似被当头打了一棍。“乖乖,别是碰上契丹人养的海东青,在天上干了一架吧?”夭夭摸了摸金雕的背毛,揪着骑马匆匆赶来的老赵袖子,心疼地求道:“你看看,它膀子也折了,眼睛也青了,背上也伤了,不知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强敌,真是可怜!不如在我白山好好休养个一年半载的,我亲自喂,等好了再放它回去找完颜王子如何?”
赵楮在杨安国处正与众将一起以沙盘推演战法,听说她遇险,便急忙丢下众人飞马而来,到了天池边上才知道是一场虚惊。见她嬉皮笑脸的不知道后怕,又打起了金雕的主意,只得假意愠怒,一口否决:“不行。这金雕是猛禽,你若要养它,不怕它伤了你的白狼和貂鼠儿吗?你不怕它,难道你的丫头们便不怕吗?”
夭夭见事不谐,心里便有些闷闷的,不舍地看了一眼地上漂亮的大鸟儿,又不满地看了一眼闪得远远的张弥,知他怕老赵问他,于是更生气了。
“你要是想看它,自己来军中找军医就是了。待它伤好了,自己便会飞回雪山。这可是完颜王子的爱物,有什么紧要事儿皆要靠它的,你可不要打什么鬼主意。”老赵叹口气,不顾她一脸的不开心,上前亲自解了鸟儿脚爪上的书信,又叫了两个妥善的亲随,将雕儿抬送到军医处用药治伤。
因记挂着雕儿的伤势,夭夭未免又多去了军营几趟,每回都会带些新鲜的肉喂给它吃。
待它伤渐好了些,夭夭看着军医处环境嘈杂污浊,兵来将往的,谁看见了那宝贝稀罕的金雕都要伸手摸一摸、逗一逗,鸟儿被摸得很抑郁,不光神情委顿,连浑身的毛都奓了起来。夭夭见了很心疼,干脆先斩后奏,做主叫人将金雕移至白头峰马场由金老伯妥善照顾,毕竟,那儿人少马儿多与雪山很相似,地方宽敞舒适,风景又极好,于小动物养伤恢复也是十分相宜的。
老赵知道后,虽疑惑她要耍什么鬼把戏赚那宝贝金雕,但碍于手头军务繁重,无暇管她,便由着她自在玩乐去了。
于是,夭夭闲来无事,除了每日午后例行去马场骑一会子马,便解了锁链漫山遍野地溜金雕玩。可喜那大鸟跟她也亲厚,被她好吃好喝地喂养了几日,便如同认了主子,跟在她身后如走地鸡一般温顺听话。如此景象,族中诸人见了也都暗暗纳罕不已。
八月已至,大事逼近。
怀化将军赵楮一人总揽了白山、通化乃至丹东数地的军务,可谓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日日点灯熬油,人也变得不苟言笑起来。一日两餐饭虽照例回来吃,但也是形色匆匆,与她交谈不了几句话,吃完饭便带着随从飞也似的跑了。夭夭对此郁闷不已,且十数日二人又是分房睡的,他不主动说回来睡,女方自然也不好意思去厚着脸皮请,如此一来,夭夭连日摸不到他相陪,不免有些伤春悲秋、寂寞无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