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影便这样告退了,恰与慕容夙堪堪擦肩而过。只可惜慕容夙瞪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也没见白兮影瞧过他一眼。
燕帝似乎略有察觉,道:“怎么,上次把人家给得罪了?”
慕容夙不在意道:“没有,大约是五行相克,八字犯冲吧。”
燕帝也不理他,径直往里走去。
慕容瑾刚净了面,正拿着一卷书翻阅,未得通报,见燕帝,不免有些惊讶。
“父皇怎么来了?”复又看见跟着进来的慕容夙,“瑞王叔。”
燕帝道:“许久未来看你,近来过得可好?”
“承父皇恩,儿臣甚好。”
“哦?”燕帝抬眸,“你的内院怎的才这几个人,人手不够么?不够的话,朕便再拨些人过来。”
慕容瑾道:“回父皇,并非人手不够,而是儿臣喜静,人多了,反倒觉得嘈杂。”
“这么说,倒是朕的错了?”
慕容瑾跪下:“儿臣不敢。”
燕帝摆了摆手,“好啦,你这么紧张作甚。嫌人多了,撵走了便是,今日来便是与你话话家常,这些虚礼就不要摆出来了。”
“是。”方才起身。
燕帝看了一眼慕容夙道:“听你王叔说,你今日在学堂上惹得先生生气了,可有此事?”
慕容瑾和燕帝同时看向慕容夙,不过一个眼中是疑惑,而另一位则是威胁。慕容夙非常无辜地转过身,假装欣赏着壁上的一幅挂画。
室内一时鸦雀无声,慕容夙干咳了两声,声音并不大,“今日入宫时撞见了顾十,便听他谈及了些许,臣弟也不清楚。”
“可有此事?”燕帝问。
慕容瑾垂着眼,“确有此事。”
“为何?”
“儿臣不知。”慕容瑾实话实说。
燕帝皱眉:“不知?”
“确实不知。”
慕容夙实在看不下去,便道:“皇兄不是说话家常吗,怎的又这般严厉,把人家阿四都吓得说不出话了。那顾十的性子古怪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阿四没错,就算整日都没人惹他,他看到个碍眼的石头都要上去踹上两脚,再找个人出气的。”
慕容瑾:“......”他几时被吓得不敢说话了。
燕帝:“......”这个小兔崽子。
于是便又没了人说话,慕容夙简直觉得头皮发麻。便随意看了看屋里的书架,问道:“小阿四,你屋里的这么多书都是哪来的,怎么这么多书我都没见过?”
燕帝怒道:“你平日里喝酒听曲看戏,十个先生都不够你气,如今读的书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多。”
慕容夙凑上去,“皇兄你别忘了,臣弟也还是个孩子呢!”
“......”
“一些书是母后以前与我的,一些是父皇差人送来的,”慕容瑾缓缓道,“还有一些,是文渊楼中取的。”
“文渊楼?你进了文渊楼?”慕容夙惊讶道,“怎么进的?”
“顾先生给了我一块木牌,说可以让我在文渊楼看书。”
慕容夙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看向燕帝,燕帝眼中也有不解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