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问你,慕容瑾以前犯过同样之症吗?”
东显答道:“约是在殿下五岁时犯过一次,可那时有娘娘安抚,殿下不多时便清醒了。”
慕容夙皱眉道:“可知是何缘由,可有药可解?”
“奴才不知。”
“罢了。”燕帝并不惊奇,显然是知道了,毕竟说起来也是宠了快七年的儿子。能做到这个程度,也实属不易。
慕容夙远远地看着那个双目紧闭却皱着眉头,如果不苍白着脸色会似个粉嫩玉琢的小仙童的孩子,想起了当年在一片废墟中久久不肯离开的自己。那时他也是无论他人怎样劝也不肯离开,就那样站了一夜,最后还是一位兄长耐心地哄了他半日,又因他腿不能行,于是抱着他走了一路回到自己宅邸。
现在可真难想象,那个温柔的皇兄与今日冷漠的陛下竟是同一人。
随意嘱咐两句后,慕容夙便离开去了祁明殿,他可还不敢忘记功课的时事。
第二日慕容瑾睡至午时才起,已是完全清醒了。
“来人。”
话音刚落,便有几人入门来,慕容瑾扫了一眼,却发现尽是生面孔。便问道:“东显和其他人呢?”
其中一人上前道:“回殿下,陛下说先前那些人照顾不周,这才换了奴才们来。”
自梅园昏过去后的记忆慕容瑾一概没有,自然想不到什么解释的过去的缘由,只当是燕帝借口清人了。本来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
东显是先皇后留给他的人,栖梧宫原来的人没了影子,慕容瑾知道的先皇后的人,便只有东显一个了。况且自记事以来,东显便一直陪在身边,也没比慕容瑾年长几岁,却是处处都思虑照顾得周全些。自变故以来,也只有东显愿意一直待他如昔了。
这个人,必须要回来。
接下来的半日里,那些新来的宫人才知道了这位主的难伺候。
一盏茶前前后后沏了十几次都嫌不满意,每日的膳食怎样都不合口,衣带发冠玉簪明明都是以往的样式却没有一样能合眼的......
总之,没有一处是合了他的意的。
“一群蠢货,怎的还不如以往那些照顾不周的人。”
那群人当中领头的人去回了燕帝,燕帝正当看到一折不顺眼的奏章,随手便砸到了那人头上,“一群蠢货!那小子什么时候养的一身臭毛病!”
兀自踱了几步后渐渐平下火来,无奈道:“罢了,也不怪你们。你回去告诉慕容瑾,说他的小跟班在未央宫当差,让他不用担心。若还闹脾气,就随他自生自灭去。”
“是。”
那人回来时,慕容瑾正在与门口的守卫僵持。
“殿下请莫要再为难小人,没有陛下旨意,不能让殿下出这道门。”
慕容瑾显然对这道禁足令十分不满,却硬闯不过,只能冷着脸站在门内。
“殿下,您之前的贴身內侍在未央宫当差,陛下让您不必担心。”
慕容瑾听了这话也不为难,稍作思忖便转身离开。
众人以为这位殿下大约消了火气,会好伺候些。
谁知慕容瑾当晚的行为便差点让他们掉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