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藏吗?”南箫问道。
“还躲什么,”慕容瑾看着怒气冲冲走来的慕容夙道,“这人都给看见了。”
慕容夙一进来就揪住慕容瑾的衣襟,咬牙切齿道:“慕容瑾,你给本王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
“本王既然已经答应你了,为什么还要烧本王抄的家训!”
慕容瑾用力将自己的衣襟从慕容夙手中拽出来,理直气壮道:“王叔你也说了,你其实并不个好心肠的人。我想着,若是王叔反悔了,那小侄岂不是一样都没捞着。”
简直是不可理喻!
“哦?那你说说,你现在捞到了什么?”
慕容瑾整理好乱了的衣襟,得意一笑,“让王叔再多抄一日的家训。”
“慕容瑾——”慕容夙拳头捏得很紧,手腕上青筋暴起,“你别以为本王不敢教训你。”
“小侄就是这么以为的,”慕容瑾冷静道,“陛下有增派些人手来吧,这些人当中会有人要向陛下汇报瑞王府的情况,严太医也会定期进宫述职,王叔不敢轻易动我。”
慕容夙微微松了下握紧的拳头,他还真拿这小子没办法。以往倒还觉得慕容瑾乖巧懂事些,早知道是这么个顽劣不好对付的性子,燕帝给他三倍俸禄他也不能答应这桩事。
见慕容夙没什么动静,慕容瑾小心翼翼地往外挪着步子,“王叔还要去忙着抄家训吧,那小侄就先告退了。”
“站住——”慕容夙一把拽住慕容瑾的衣领,将他半提半拉地往外拖,“你我今日须得好好谈谈。”
南箫有些同情地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幽幽叹了一口气。
慕容夙就这样把慕容瑾一路拎回了东院,并传令道:“都给本王在外面待着,没有吩咐不得靠近。”
一群人这才退了出去,好奇地张望着又不甘地回到外院。
慕容夙把慕容瑾随手一扔,自己坐下顺着气。
慕容瑾整理着再次凌乱的衣衫,没好气道:“王叔你有话说话,我又不是走不得路,非得这么粗鲁。”
“本王何须跟你小子讲斯文,”慕容夙掏出折扇展开摇着,“你坐下。”
慕容瑾还没等他说,便自己拉了个毯子来坐下了,“王叔要与小侄谈什么?”
“本王没有恶意,只是想确认一事。”
慕容瑾摇头道:“不是。”
“嘶……”慕容夙皱眉道,“本王都还没说是什么。”
慕容瑾冷冷撇了他一眼,“不就是那几个问题,王叔要是想知道,何必来问我,何不亲自去问白先生?”
我要是能从他那儿得到答案,又何必来问你小子,慕容夙心想着,“你白先生远在南越,你要本王怎么个亲自去问法?”
“南越确实有些远,北齐都城却要近些,待王叔的禁足令解了之后,不如去那里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北齐太子的尸骨,不知王叔与我那已死的舅舅有多么深的仇恨,不如来个,”慕容瑾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挫,骨,扬,灰。”
这句话听得慕容夙脊背发寒,无关白兮影的身份。他突然想到那清秀佳人若是当真在那场大战中死了,那么这些年后,是不是只剩下一堆烂臭的枯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