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义正言辞的指责让本想着再吓唬吓唬他们的村长彻底亚麻呆住。
啥?她叽里咕噜的是在说个啥?
说我没有当好村长吗?!
王国柱余光看到自家院墙上趴着的那一双双眼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嗷嗷反驳道:“我这一个月辛辛苦苦一天都没歇!难道村长就要被当驴使吗?!”
“小姑娘家家的,不懂就不要乱说!”
林灼挑了挑眉,两眼一闭,除了自己乱跳的小心脏,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叫小姑娘家家的?妇女能顶半边天懂不懂!”
“还当村长呢,爷们嘎嘎的,在这儿搞什么性别歧视,爸了个根的......”
“你——”王国柱气得脸色铁青,瞥了眼林灼身后那把重剑,硬生生把脱口而出的话憋了回去。
“呵呵......”他阴笑了两声,双眼死死地盯着林灼,“妇女能顶半边天?在这王家村,我王国柱就是半边天。”
说罢,他凌厉的眼神向四周扫去,院墙上所有的动静都在此刻消失不见。
林灼哼了一声,扭头不想看到老登那张满是褶子的脸,却对上了旁边时璟饶有兴趣打量来的视线。
看什么看, 没见过美少女生气吗?!
时璟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转过了头。
之前还以为小骗子只是看起来呆了点,实则心机深沉,很会隐藏自己。
现在看来......
嗯,她是真的呆。
受到小惊吓——闷炸,受到大惊吓——开骂。
心气儿不顺的村长背过手去,阴沉着脸走回了庭院。
他身子一挪,三人才看见刚刚被王国柱挡在身后的一口大铁锅。
此时,他家的儿子儿媳都在院子里,拿着巨大的铁勺搅着锅里的东西。
与此同时,一股东北做杀猪菜之前,燎猪毛的味道飘散而来。
瞬间就让林灼皱紧了眉头。
真难闻。
“你们回来啦,”王铁军的媳妇羞羞怯怯地看了几人一眼,打了个招呼后就再也没吱声。
“这是在做什么?”时璟走近了那口铁锅,瞧了一眼才发现里面熬着一层白白的、被切成小块的东西。
“嘿嘿,皮冻!”王铁军笑道,“俺最爱吃皮冻了,每年冬天俺爸都给俺做!一会儿晾晾就能吃了!不过口感没有冻起来的好吃。”
“现在才七月,你们做好了之后在哪儿冻?”时璟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果然,王铁军不设防地开了口,兴致勃勃地回答道:“当然是里屋的地窖!那什么都能冻,就连......”
地窖......时璟眸色微深。
“好好干你的活,多嘴作甚!”王国柱高声呵斥道。
一听被爹骂了,王铁军立即老实了,乖乖闭上嘴和媳妇一起在锅里继续搅来搅去。
“你这婆娘,笨死了,勺子过来点...对对......”
伴随着王铁军骂媳妇、王国柱骂儿子的声音,林灼打开了东厢房的门,领着时璟和迟归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