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谁会笑这个嘛，大胖大胖，多可爱，虽然小灼现在瘦下来了，但为师还是更怀念你六七岁胖成一个球的时候啊......”

一听老头儿又要提起自己小时候的黑历史，林灼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进了卧室顺带关上了门。

嗯......炸毛了，有个性。

一边这么想着，钟随安一边站在原地乐呵呵地待了会儿，这才迈开步子到另一侧的寮房换衣服去了。

当然，林灼只是针对师父总忘记叫自己的大名而生了个小气，晚饭时依旧雷打不动地站在钟随安身边打下手。

至于这师徒俩非要一块儿做饭的原因，就不得不提到钟随安的“人间烟火理论”了。

林灼体质特殊，明明浑身阳气十足有用不完的牛劲儿，但偏偏爱招惹孤魂野鬼。

哪怕是身在道观，有祖师爷坐镇，也会有胆大的鬼魂偷偷觊觎儿时尚且没有修行的林灼，引得她时常生病。

钟随安为此特意请示了祖师爷，上边给的意思是给道观多添些人气。

玄清观就他们两人，平时修习道术、供奉香火，也就一日三餐时能显出点儿人间烟火气了。

所以，林灼从站在菜板前踮起小脚帮忙洗菜洗碗，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

“师父。”林灼仔细地搓了搓手里小青菜的根部，开口道。

钟随安专心于刀下的蒜末，喉咙里只溢出了一声疑问的“嗯”。

“世界上，”林灼无意识地抿了抿唇，“有没有用道法也无法解释的现象......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天地轮回吗？”

她声音很轻，努力地将语调放松，就好像平常聊天一样。

但听到这几句话的钟随安手上动作却是一顿。

“怎么问起这个了？”他挑了挑眉。

林灼眼眸弯起，回答道：“就是最近看了一部小说，里面的世界观很真实，但和现实里有些不同，所以想多问两句嘛。”

她尾音微微扬起，仿佛在跟师父撒娇。

钟随安抬起头来，余光捕捉到了林灼眼底划过的一抹复杂。

是的，对于混沌鬼蜮的事，她本想和师父谈上个三天三夜，非得制定出个应对措施超度这鬼东西的。

但谢时璟走后，林灼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旁敲侧击问问师父。

混沌鬼蜮的力量深不可测，她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鬼蜮会拉她入局。

在祂能够影响现实的前提下......

林灼目前还不想让师父和混沌鬼蜮有过多的牵扯。

再等等......等她摸清了里世界的规则吧......

察觉到徒弟的不对劲后，钟随安敛眸道：“道法自然。世间万物都无法超脱天地轮回而生。存在即合理，莫要乱了道心。”

这样的话，林灼听过很多、很多遍。

可这次她不打算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那要是有一天，小说里的世界真的折射到了现实，我又该怎么办呢？”

“你这孩子，”钟随安轻笑一声，看了她一眼，皱眉道：“今天怎么净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