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州华亭县。
由于地处偏僻,消息闭塞,所以十分穷困,但民风彪悍。
华亭县县衙。
十几名衙役锁着一群百姓押入县衙内。
“张捕头,堂下都是些什么人?”县太爷仇千仞眯着眼睛看向堂下的百姓。
宿醉一夜,此刻仇县令还未完全清醒。
“禀报太爷,这些都是老鸦村的刁民,他们胆大包天居然打死了两名前去收税的捕快。”张捕头义愤填膺,那两个捕头是他的手下。
“真是刁民,尔等可知,所有税制都是朝廷所定,尔等抗税就是对抗国家,违背律法,还敢杀人!张捕头,将他们全部押入死牢,待上报州府之后,一并问斩。”仇县令用力拍了下惊堂木。
“且慢!县令老爷,您不问青红皂白,草菅人命,我等不服。”被绑的村民中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在拼命挣扎。
此时,县衙门口已经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都在窃窃私语。
“你是何人?有何不服,且说出来。”仇县令怕引起公愤。
“县令老爷,小人铁牛是老鸦村的村民,昨日里,县衙去了两个捕快说要收什么国战税,每人一百钱,老人孩子都算人头,小人们从未听说过什么国战税,自然不能交,也确实没有钱交;谁知这两个恶捕快居然当众砍死了两个村民,还放火烧了他们的房子,这才惹得众怒,他们死有余辜!”铁牛怒目圆睁。
“大胆刁民,明明是你们抗税在前,杀人在后,还敢出言狡辩!我华亭县地处陇州北,毗邻突勒国,如今突勒虎视眈眈,陈兵边界,朝廷为了抵抗突勒,保护百姓的安全,陛下亲自下旨,出了这个国战税,尔等居然如此不识大体,抗税杀人,是何道理?”仇县令再一次猛拍惊堂木。
“县令老爷,老鸦村土地贫瘠,村民口粮全靠几亩旱地,每年要交土地税、人丁税、取水税、铁器税等已经不堪重负,如今还要收什么国战税,村民早就没有口粮了,哪里还有钱来交这个国战税?这不是将我们往死里逼吗?”铁牛怒火中烧。
“真正是刁民,违法抗税还敢大言炎炎,来人,先打他二十棍!”仇县令丢下令牌。
“是!”几个衙役将铁牛按倒在地。
“且慢!”一个瘦弱的少年从人群中走出来。
“你是何人?小小年纪便敢袭扰公堂,还不快退下。”仇县令呵斥少年。
“太爷,您刚才说陛下亲自颁布了国战税,可以户部文书?”少年丝毫不惧。
“来人,将这竖子赶出大堂!”仇县令根本不理少年。
“慢着!各位父老乡亲,若今日见不到户部签发的税收文书,你们还愿意交国战税吗?”少年转身面对围观的百姓。
“不愿意,取消苛捐杂税!官府腐败!”百姓们大声喧哗起来。
“好!本县不与你这少年计较,师爷,将户部文书拿出来给百姓们看看。”仇县令见群情激奋,也不敢用强。
“是,太爷。”师爷进入后堂。
不一会,师爷拿出一张盖了户部印授的文书走到门口。
“父老乡亲们,你们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户部征收国战税的文书。”仇县令得意洋洋的看着少年。
这时人群里面一些识字的百姓将文书内容念了出来。
这的确是一份征收国战税的公文。
“乡亲们,这份公文是真,但是格式不对,既然是陛下亲自颁布,那么户部的公文上必须有阁部的印授,大家看看,这份公文只有户部印授,如此看来,这份公文是户部私自下发的,做不得数!”少年也仔细看了看公文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