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胡蝶和李弋正商量着少监司第一批的名单。
“除了贾仁,贾义。最大的就是季均,在过去一年之内,逛青楼三十二次,带出一人,当街纵马十九次,当街调戏丞相之女十四次,损坏小贩摊位十二个,聚众赌博九次,当街斗殴八次,损坏公共设施七回,入娼馆嫖……”
李弋拿着比季冥殇记忆都清楚的记录本,开始细数种种罪名。
看着那一掌厚的书,胡蝶没来由得心里一紧。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也是惊讶,她记得李沐熙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不是这样啊!她手里这玩意儿绝对比刑部卷宗记录的都全。
李弋也是尴尬一笑,“哦,这只是我一点小爱好。这里面有京城所有八品以上官员家中子弟的行为记录,这些还都是去年的。”
闻听此言,胡蝶也不由得一阵咋舌,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我?”
“哦,你也有,不过没事。去年当街追凶的十一次中共计损坏摊位五个,公共建筑三个。性质不同,也都赔了钱,所以问题不大。”
胡蝶被说得脸发烫,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是她李沐熙当这个刑司了,这个兴趣爱好,怕是有点费人呐。
看着她手里那本笔记,胡蝶觉得那简直就是阎王爷的生死簿。
如今当街抓人也不现实,毕竟在家中长辈的一番警告下,诸位少爷小姐也都安分了许多,实在不好抓啊。
但是…
“礼部尚书之子,聚众作乐,酒后乱性,大放厥词。”
“工部尚书之女,出入小倌馆十八次,带出一人。”
“通政使司副使之子,入青楼酒肆合计二十三次……”
“大理寺少卿之女,开盘涉赌总计十九次……”
“都御史兼太常少卿之子,假借丹青之名出版禁书……”
“鸿胪寺卿之女,入小倌馆二十一次……”
“副骁骑参领之子,与值夜军士饮酒共十八次,入青楼共计十次……”
“翰林院侍读学士之女,出入小倌馆共计十二次。”
“翰林院侍讲学士之孙……”
“国子监祭酒之孙……”
“通政司参议之子……光禄寺少卿之女……宗人府理事官之女……宣慰使司金事之子……宣抚使司同知之女……翰林院侍读之孙……翰林院侍讲之孙……”
……
“暂时就这些人吧,差不多了,多了住不下。”
一连点了二三十人,李弋这才合上了笔记。
一旁抄录的胡蝶已然瞠目结舌,她哪里知道别人的生活原来是如此“丰富多彩”。
她忽然有些好奇,李沐熙自己有没有在这上面。
“那你有没有…”
“当然有啊,李弋,当街追凶破坏公共建筑两次,对刑部大牢内的犯人私刑审问十三次,好在及时破获案件十次,功过相抵,问题不大。”
这还问题不大,胡蝶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无助是怎么回事,和李沐熙搭档真的没问题吗?
当天下午,京城里便发生了奇特的一幕。
手持少监司令牌的吏员在京城到处抓人,或是在街上,或是在那些达官贵人府上。
“你们干什么?活腻歪了吧,知道家父谁吗?家父张二河!”
“张公子,少监司办事,就是张大人也不能拦。”
礼部尚书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