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天夜里刚从仓库出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现在怎么又改口了呢？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药贩子呵呵一笑。就这么一天，他也想清楚了。即使不能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但只要他这么扛下去，自己家里人就是安全的，自己犯的，不过是倒卖违禁药材的罪名。即使是供词里把刺史卖了，但只要不出堂作证，刺史就没什么危险，那也不会因此对自己的家人动手。

想到这里，他再次嘴角带笑。

这个一下可把两人气得不轻，季冥殇更是一个绷不住，“来人，给他上个刑！”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烛光摇曳，投下斑驳的影子。

行刑的人员面带怒容，扯拽着手中的鞭子，厉声喝道：“再不说实话，大刑伺候！”声音回荡在冰冷的石室内，令人心悸。

药贩子缓缓抬头，目光直视那人，声音虽微弱却坚定无比：“我无罪可认，更无虚言可吐。”

看着眼前这一幕，胡蝶突然有点想李弋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季冥殇突然再次开口了。

“我知道你丫的不怕死，说到底你还是不信任我们。你觉得你上堂做了人证，说了实话，刺史会让你的家人没命，是这个想法不？

说实话，我审过的人，尤其是男人，大多数都是这个想法。你在家里我们也清楚，一对儿女，二老也健在，妻子也贤惠。就这样的情况，你肯定舍不得他们吧。”

季冥殇的语气循循善诱。

那药贩子闻言，眼睛滴溜一转：“难不成大人也能保我家人周全？”

季冥殇却是陡然换了一副面孔，“你糊涂啊！你这么不配合，我还要帮你养家人？你保住他，你家人能不能活我不知道。但你如此偏袒他，我完全可以让你家人走在你前头。来人，去请他家人进来喝茶。”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还能这么搞？尤其是唤起了胡蝶的记忆，这个办法好像……

这下轮到被绑在上面的药贩子不淡定了。

“你……”

“我什么我，其实我也就纳了闷儿了。像你干的这种事，多少都是应该换个亡命徒来做。偏偏那天晚上活下来的，就你这么一个幸福美满的人。你这是何必，嫌你的家人走的不够早？反正我已经派人去请你的家人了，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一会儿我带着你的家人过来看看你。老胡，我们走。”

两人出去之后，胡蝶再次说起：“今早我去州府，结果在门口遇到了霍老。他还因为昨天的事骂了王协和郑焦。他们又给我编出了一个什么民间组织的事情……”

许久，那个药贩子的家人都被请到了御史台。

“大人，可是我儿出什么事？”

其中一位老伯问道，看样子就是那药贩子的父亲。

“老伯，我不是大人，这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