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赵得男也将钱还给了几个年轻姑娘。
几个小姑娘拿回自己的钱,对着沈棠福了福身就跑开了。
赵陈三人站在沈棠面前,踌躇着不知道说什么。
绿竹从荷包里掏出二两银子,塞到赵得男手里。
三人眼睛瞬间放光,尤其是赵得男吧。
宁安侯,果然最是仁心和护短!
“这银子,你拿着,以后就不必来棉坊了。”
赵得男和陈家的不可置信,挂在嘴边的笑意都没下去就听见了这话。
简直如同晴天霹雳。
她要被赶出棉坊了?不可能,一定是她听错了。宁安侯不是最善良不过了吗?
为什么要将她赶出去,难道是因为她借了银钱吗?
不行,她不能离开棠记棉坊,离开棉坊以后,她如果再挣钱,没有钱,她又如何能让丈夫和娘家对她关怀备至?
“侯爷,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以后一定不跟小妹妹们借钱了!我——”
陈家的也慌了,赵得男要是被赶出棉坊,他还怎么要钱!
“侯爷,是我这婆娘哪里做得不好?您尽管说,我替您好好管教管教她!”
赵母也开始求情,虽然女儿刚刚没说把钱给她,但是只要在这棉坊做工,以后她小心避开姑爷,女儿一向又是心软还死心眼的,稍微哄哄,肯定也能拿到银钱。
三人都开始跟沈棠求情,围观的众人也开始不解。
这事情不都是解决了吗?
为何宁安侯还要将人赶出去。
“我招聘女工的时候,就说了,我招聘的女工,要有自己的思想。
你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别的身份。
赵得男,你首先是赵得男,其次你才是你丈夫的妻子,母亲的女儿。
今日这件事,但凡你一开始就想好,也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
你听丈夫的话,听母亲的话,唯独忘记了问问自己内心的想法。”
沈棠看着赵得男,又环顾了四周。
“若是有一天,你的娘家和你的夫家想让你从作坊偷偷带一些东西出去。想必你会听的吧?”
沈棠看着赵得男,这样一味只知道讨好其他人的人,实在是棉坊的隐患。
“拥有自己的故事可能很不容易,但远没有花一辈子都在讨好那么难。一个人不是生下来就是女人,她是变成女人的。”
沈棠看着赵得男身后的那些女工,余光扫向了围观的妇人。
“棠记有训:凡心所向,素履以往,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棠记要的不是只会做工的人,棠记需要具备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的人。”
沈棠声音脆响,敲击在在场的每个人心头。
“这锭银子,是你离开棠记的补偿。”
赔偿金,沈棠向来愿意支付。
在场其他人都未能从沈棠的话里反应过来,就看见沈棠走向棉坊的背影。
“棠记棉坊所有的工人,两刻钟后,都来前厅议事。”
绿竹留下这样一句话,紧紧跟上沈棠的步伐。
眼中带着崇敬的目光。
“宁安侯,她说的我想哭。”
“我有名字的,我不是钱氏,我叫方迎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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