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衡看向滚落的药包,俊朗的双眉凝滞。
庆元忙道:“裴姑娘!别太大胆了,快给殿下赔罪!”
听到“赔罪”两个字,裴绾绾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谢晏衡儒雅温润的外表迷惑了太久,其实两个人有云泥之别。
谢晏衡要弄死她,就跟弄死一只蓬间雀一样这么简单。
裴绾绾堪堪拉回理智,将药包捡起来,行了个大礼,道:“殿下恕罪。臣妇关心则乱,若冒犯到殿下,还请殿下不与臣妇计较。”
字字句句,全是套话。
只是不知道为何,谢晏衡一开始只是有些冷漠,等裴绾绾这句话一出来,他的神色就隐隐染上怒意了。
“没必要,沈夫人。”他近乎咬着牙说出后面三个字。
裴绾绾不明所以,仔细斟酌了下,道:“臣妇弟弟的案件,恐怕有冤,还请殿下明察。”
谢晏衡道:“有冤?那日他不是要刺杀我,是要刺杀父皇。只是我恰巧坐在天子偏撵里,他才刺杀错了人。”
裴绾绾心中一“咯噔”:“所以你拿他问罪,将他羁押,其实是为了……”
“没错,是为了保他。”谢晏衡道,“幸而父皇年迈,已然忘却了裴家次子的模样,他自己变化又大。不然裴家满门忠烈的名声,可就受损了。”
裴绾绾长吁一口气,又不免忧心道:“话是如此说,可是兆川他……”
谢晏衡道:“你是觉得,他不会刺杀皇室?”
裴绾绾回忆起裴兆川要她刺杀德惠皇贵妃的事情,到嘴边的求情话语又生生咽了回去。
谢晏衡道:“我会派人去查的。”
裴绾绾点点头。
谢晏衡猛一抬手,揪住想跑的姜淮辞,道:“给沈夫人诊脉。”
裴绾绾一哽,恍惚间发现谢晏衡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