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之又黯淡下去:“可是相似年岁的男孩,岂是这么好找?”
慧玉道:“今年是龙年。庆人都认为龙年是吉年,所以要孩子的也多。我老家就有不少妇人同时怀孕。”
“我这两日帮姨娘物色物色。有合适的男孩,给他家一些银子,他们的儿子还来侯府享福,自然是人人都求而不得的事情!”
叶芝芝思量了一瞬:“也只能如此了。而且,我也希望我能快快产下这个孩子,到时候就能叫沈郎留宿在我这里了……”
——
另一边,内殿寒冷的氛围弥漫。
“父皇,”谢晏衡沉声道,“不可。裴姑娘受夫家欺辱,不能无人照拂。母后虽宽仁,但是不能事事都顾及……”
“谢晏衡!”皇帝怒目而视,语气森然,“你是在忤逆朕吗?!”
“儿臣,不敢……”谢晏衡伏地道。
皇帝道:“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表面瞧着温顺,其实骨子里都是头倔驴!若孝贤皇后当年不这么执拗,说不定还能看着你长大……”
裴绾绾一怔,当年孝贤皇后的死另有隐情?
她看了看谢晏衡,后者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不知道是否是旧伤的缘故,他的肩膀有些微微发抖。
“斯人已逝……”谢晏衡不咸不淡道,“父皇,就不要再提了。”
皇帝素日是绝对不会提孝贤皇后的。但今日略喝了些薄酒,又看向和故人七分相似的儿子,禁不住悲从中来,道:“衡儿,你可恨朕……恨朕将年幼的你丢在三清观…?”
裴绾绾尽力伏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谢晏衡垂下眼帘,连说谎也不想说,只是不吭声。
“是了……”皇帝苦笑道,“你定是恨的,恨朕不管你,不为你撑腰……可是朕也是迫不得已。”
谢晏衡道:“过去的事,父皇也不要再提了。”
皇帝抬眼看他。
谢晏衡紧抿下唇:“母后在时,与裴夫人最为交好。父皇若还顾念母后的三分旧情,就……”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就不要阻挠我和她故人的女儿再见面了吧……”
“糊涂!”皇帝坚决不让步,“孝贤皇后一生名节斐然,你作为她唯一的儿子,岂可辱了她的名节?”
谢晏衡垂眸道:“父皇真的是不了解母后……她最不在乎的就是名节,她只在乎能不能与你长相厮守……”
皇帝骤然一愣。
在王府时,他与孝贤恩爱非常。只是后来王妃越来越多,他登基后,妃嫔更是越来越多,去孝贤那里的时日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