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敢动我妹妹一根毛试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康格尔顿蹄子刚摸到枪,对面十匹马同一时间亮出枪管,用魔法垫上一块白布,防止留下开枪痕迹。女孩举枪威胁,发话道,“你开枪啊,我看你俩怎么走!小康子,同是亡命徒,互相理解一下。命只有一条,不能再满血复活。”
康格尔顿明白,倘若直接夺车从广场里跑,他和瑞雯会在短短几秒被这群飙车青年党乱枪打成马蜂窝。自己死了倒也不足惜,若是连累妹妹,这些没学上的小青年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上次他们抢劫中过失杀死目标,直接抛尸于生活废水排污勾,在那烂了三星期。瑞雯的身体在止不住发抖,为什么这些青年敢欺负警察?马真的能做到不要命?为什么警察局会容忍他们践踏法律?若自己帮哥哥解围,承认警察身份,用培训时所教的话劝解他们会管用吗?哥哥是格斗能力强,可动作比不了子弹快。
“好嘛,你不想让你男朋友受一点伤,她是我的妹妹,平时你就能欺负?玩双标是吗?”
女孩仍然举着枪,他的同伴全部骑上摩托车就位,
“她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你老板安排她陪你来的?”
“霞澜,她是教书的,在月球东暗面的星辰中学当政治老师,她加班来着,我过去看她,然后来不及送她回家。”瑞雯想张口,康格尔顿抢先帮瑞雯编了一套身份资料。
“她姓什么?我听说那中学是住宿的,今天也不是周五啊?你小子,骗我的吧?”
瑞雯不想让哥哥因为难堪被迫和对方交火,认为对方善心未泯,自己耐心劝他们应该会奏效。于是直接承认,“我是月城警察,请你们相信我,你们还有机会接受教育。这个社会并没有抛弃你们,你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闪光点,只是碰不到好机遇,好导师,又因为种种性格上的原因,导致原生家庭不是那么直接传达对你们的爱。容我解释一下,他们可能工作很忙,很难想出确切的方式表达对你们的爱,去迎合你们所期盼的。你们肯定不是一出生就待在街边流浪,你们的父母也拼命工作,起码让你们健康生活了十几年,不是吗?”
“是个屁,我生下来,父母就在厂里出工伤,机器把他们的蹄子碾成肉饼。然后对我的脾气也越来越差!我是心疼他们,可心疼有屁的用?他们下岗了,我不能读书,还不是进场打工,赚钱糊口!”其中一个男生把鬃毛染成绿色,朝瑞雯叫嚣着。
“父母都不管我们。”
几个青春期少女不约而同,开始你一言我一句对瑞雯的心房开闸泄洪,倾诉负面情绪。
“父母从不会理解我们的想法,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用错误的方法教育我们!”
“咱们几个,都是上不了学,被刷下来的弃子!学校不要我们,父母也不要我们!”
“老师也会学混混孤立我!我没办法问题!别的学生欺负我,还说怎么就欺负我?呵呵!”
“对,我们是不会饿死渴死,心灵早就干涸了!我说了自己不喜欢学习,背不会,他们只会说,我们一天累死赚钱,你有什么压力,我同学记得住,你凭啥记不住?”另一名女孩估摸十七岁左右,同时发话。
尽管瑞雯看不到他们的面貌特征,这些孩子肯定在求学之路上遭遇形形色色的疑难杂症,月城压榨父母的生存空间,永远是小部分厂长掌握百分之一二的财富,身为打工仔父母的难处无处宣泄,反而回家转移给这些孩子,导致亲子关系产生裂痕,并不断沿一个方向扩散;同时,月城学校做不到给予所有学生同等关注,这些孩子出现学习障碍无处解决,家族也没时间去理解。如此循环,勉强撑过一段时期,不等于孩子能卸下包袱,向父母们敞开心扉,继续前行。核心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崩溃是早晚要降临到头上的。
“老师,他们只想赚钱,有几个老师不是花钱买的,学生跟不上的不管,教育不是筛选,分明是歧视!凭什么只能去暗面读中学啊?我们没钱,不配上学吗?”飙车青年们一个接一个抨击教育体制,枪管逐渐放了下来。瑞雯继续发声;
“你们可以联合写一封信,我有办法联系月城教育委员会,一定能找到办法改变现状!”
领头的女孩始终保持沉默。她摘下头盔,橙黄色鬃毛蜷曲飘荡空中,一身足球运动衫紧贴在胸膛。她目不转睛地打量瑞雯,无奈摇头叹息。骑红魔牛的青年依附在她肩膀上,小声说道,“烁,其实吧,大家也不想整体去抢劫,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如果有机会,大家都挺想回学校上课,她说的有点道理,咱们飙车烫发,挥霍时光。也过去两年多了。这么长时间,老板还是不愿给咱们安排真正的任务。咱们,要不别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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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扭过头去,赌气般道,“不乐意就分蹄,随你便。”
“别啊,我说说而已,隔壁工厂在招马打螺丝,我感慨一下罢了。”
康格尔顿利用瑞雯讲话空隙,用魔法检查一下摩托车,确定燃料可以撑过这一晚。
不过瑞雯再说怕是真要出事,见好就收吧。
想到这,康格尔顿连忙把瑞雯搂进怀里,瑞雯也听话,回归沉默。
“她给学生排练戏剧,在照剧本念台词。你们这样,咱们都开车来的,我这段时间也没和你们有机会打一场正经比赛,两圈定胜负,我赢了你们,黑货我拿走。”康格尔顿调整策略,那女孩听后态度明显好转,命令伙伴放下枪,戴好头盔护膝去赛道起点待命。
女孩骑上摩托车,把黑货丢给康格尔顿,她顺袖口脱下黑貂皮夹克,袖口包裹住衣身塞进摩托车后备箱,向康格尔顿吹一声流氓哨,
“小康子,逢场作戏,你不来,我们玩着也乏味。打东边赛道出去,穿过柳树林,工厂废墟里面路况复杂,我这些伙计一时半会追不上你。开第一圈之前我会刻意和你保持两名左右的差距,第二圈我会制造混乱假装杀你,你自己看准机会带她走吧。”
“多谢,但警察局还是要追究你们抢劫店铺的事。”瑞雯无疑说漏了嘴。
女孩戴上头盔,做出一副凶狠表情,警告瑞雯道,“我就说嘛,小康子是警察,你肯定是警察。放心吧,到时候谁敢欺负我们,谁脑瓢子就得开光。”
康格尔顿扶妹妹先上车后座,瑞雯小声嘱咐他不要拼命,给他一个深沉的拥抱。女孩似乎看过无数兄妹互动的难忘场景,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康格尔顿再次登上摩托车发动引擎,与女孩的车子保持平行。“告诉我你叫什么,这是老板的意思。”
“余晖烁烁,你妹刚刚救了你的命。”
余晖烁烁领他们从一处斜坡,车头灯照亮漆黑的石子路,康格尔顿因此顺利绕过拦路的观赏石,还有丢弃的白色塑料袋。厚重的轮胎压扁路过的饮料瓶,发出清脆地嘎吱声。余晖烁烁率先陪他们来到起始赛道前。主赛道分为三条路线,他们需要保证摩托车重心平衡,沿着弧度呈椭圆形的斜坡直冲下去,并在不远的赛道以此跑过木桥、废弃集装箱改造的隧道、角度刁钻的急转弯,以及较浅的水洼区。
红魔牛则停在起始点左侧,倚靠路灯,青年高举黑白旗在空中挥舞,看样子真把他当裁判。康格尔顿和余晖烁烁并排做好准备。“你是从哪里认识他们的?又怎么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