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近我,处心积虑,到底有什么意图?你是想……挖我的心?掏我的肺?还是……你想抽,抽干我的血?”
我视线模糊,没看清楚,就感觉苏盛临好像俊脸僵住,哭笑不得,盯着我一动不动。
愣了好久,他才以极其讶异的口吻问我:“我又不是屠夫,为什么要挖心掏肺还抽血?”
“那要问你了……我,我怎么知道?你不对劲儿,你母亲也不对劲儿……你们无缘无故对我好,太可怕了——”我摇着头,手虚虚一挥,嘴里还在呢喃,“太可怕了……”
苏盛临问:“所以你以为我们对你好,是要挖你的器官,抽你的血,你才突然跟我疏远距离,避而不见的?”
我软软地靠在沙发上,瓮声瓮气地说:“不……也不全是……你这个人,太会蛊惑人心,太危险了……”
苏盛临宠溺地笑了笑,反问:“我对你做了什么就危险了?你刚在车上企图强吻我,我都避开了,危险的人是你吧?”
“不,我才不危险……我就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欺负,都能捏一捏,踩一踩——”我又想起了自己悲惨的身世,喃喃自语。
“不会了,江晚……你若是愿意,以后我护着你。”苏盛临看着我,郑重地道。
于是我又问:“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你要对我好,护着我?”
苏盛临微微转过身一些,看向我认真地问:“江晚,你真的一点都不认得我了?”
我说:“认得啊……你是苏盛临,苏二爷,高高在上……就跟那,那天上的谪仙一样,哎……我们普通人,不配……”
苏盛临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你醉成这样,我居然盼着你能想起我来。”
我半醒半睡,嘴里还在呓语。
苏盛临起身走开,很快又回来,手里拿了床毯子。
“江晚,你浑身酒气,就不要到床上睡了,沙发上将就一晚吧。”
他说话,可我听着像蚊子嗡嗡,听不真切,也没回应。
我感觉到他把我放倒,帮我脱了鞋,在沙发上躺平。
他弯腰下来,将毯子仔细地盖在我身上。
当盖到肩膀这里时,我又鬼使神差地睁开眼笑了笑,“你真好看……好看到都想让人亲一亲了……”
而后,握着毯子的那只手,突然僵住。
“那你想试试吗?”
“想。”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食色本性。
被酒精麻醉后的我,理智全无,身体里最本能的欲望释放出来。
我又回到了那个梦境,梦里,我跟苏盛临接吻。
只不过,这一次的触感更真实,更让我沉醉。
我亲了又亲,还自言自语地点评:“你的唇……真软,像果冻——要是能天天都亲上几口,就好了……”
“江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男人声音低哑,仿佛克制着什么。
“当然知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我们都结婚了……亲亲算什么——”
“是吗?亲亲不算什么?那我不客气了。”
苏盛临这话,像是放下了道德枷锁。
我感觉到一片阴影朝我压下来,也感觉到那清新馥郁的森林草木气息渐渐笼罩了我——
可就在这时,一阵酒意翻涌而上。
“呕!”我整个人像波浪一样涌起来,那道身影动作飞快,急忙拽了垃圾桶过来接住。
我吐得昏天暗地。
吐完后,整个人像排空了内脏的毛毛虫,彻底瘫睡过去……
接下来还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
就隐约记得,我好像又吐过两次。
照顾我的男人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丝毫没有察觉。
我失眠多日,靠安眠药都睡不踏实。
这一晚,在酒精作用下,我睡得像头死猪。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我翻身时从沙发上摔下来,才从黑甜的梦境中猝然惊醒。
我坐在地上,稀里糊涂地看向四周,脑子像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