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而哑,与平时不同。
我背转过身去,不用面对他,也可以让我稍稍自在一些。
他温热厚实的大掌跟暖暖的水流一同拂过我的身体,细致、认真而虔诚。
我能感觉到,他在辛苦压制。
我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加速,莫名的渴望划过身体,有那么一瞬,我只想转过身去直接抱住他。
让一切该发生的,就此发生吧!
可我还没有完全鼓起勇气时,水流突然停止,背后传来他暗哑不像样子的语调:“好了,我帮你擦干。”
柔软的浴巾披上我的身体,我又止不住抖了下,转过身来:“谢谢你。”
“手腕上的伤怎么样?疼么?”
“还行,能忍受……”
细细密密的疼痛确实一直存在,但都不及我心里细细密密的啃噬——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不要命却叫人难受承认的复杂情感。
见他这么快结束,什么都没发生,我心里甚至有点失望。
他为什么要这么君子?
谁要他这么君子了?
难道非要把我逼成一个“浪女”,去主动生扑他吗?
帮我擦干身体后,他又换了条干净浴巾搭在我肩上,腾出一手帮我按着浴巾以免掉下来,而后提醒:“好了,走吧。”
我们一同走出浴室。
我不懂,他这样的身份,按说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伺候照顾的对象。
他怎么会如此懂得照顾别人?
温柔细致,有条不紊。
看起来就像是早就熟练一般。
我当然不好意思去问,只是在心里惊讶,同时也幸福感动。
在经历过一段极其失败的感情后,能遇到这样一个完美无暇的男人,让我受伤的心得到了充分的治愈。
苏盛临帮我拿来干净衣服,放在床边,“你慢慢穿上,我去浴室收拾下。”
他是故意走开,让我不至于那么拘束。
我整个人像煮熟的虾一样,从头到脚都羞红了,在嗓子眼里应了声,都没发出声音。
他进了浴室,应该是快速冲了个澡,毕竟刚才帮我洗时,身上衣服都湿了。
等他再出来,身上穿着浴袍。
“可以了吗?我帮你消毒手腕上的伤。”
“可以了。”
我穿好了睡衣,情绪也平复了些。
苏盛临拿着医药箱在床边坐下,曲起一条腿,将我的胳膊搭在他膝盖上,以便他操作。
他动作小心翼翼,温柔轻缓,虽然医用酒精划过时免不了疼痛,可他这般宠爱我的态度,足以化解一切疼痛。
“怎么样?疼就喊出来,不必忍着。”见我不吭声,他抬头看了眼,关心问道。
“没事的,从小到大,我受伤已是家常便饭,这点疼能忍住。”我笑了笑,自嘲地回答。
想起去年有一次,顾宴卿来我的工作室纠缠我,我们争执中,裁衣剪落下划伤了我的手臂。
苏盛临得知后,也是非常心疼,还特意让人买了药膏送来。
而这次,我又是被顾宴卿弄伤,又是苏盛临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不同的是,现在他是我男朋友了。
刚才掠过心间的疑惑再次浮起,我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这么会照顾人?是有经验吗?”
苏盛临笑了笑,消毒之后,开始给我抹药膏。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照顾以前的女朋友,得来的经验?”
“我可没这么问……”
因为他说过了,只短暂谈过一段恋爱,没有深入就分手了,那应该没到照顾对方的地步。
苏盛临抹了药,凑近后轻轻吹了吹,而后淡淡随意地解释:“照顾人这种事,不需要什么经验,都是成年人,想做什么,只要有心自然能做到。这不需要技术含量,需要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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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盯着他,为这个朴实无华的回答再次感动。
是啊,照顾人有什么难的呢?
无非是看有没有心,愿不愿意。
他显然是愿意的,所以才会做得这么认真仔细,小心翼翼。
“苏盛临……”我情不自禁地呢喃。
“嗯?”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男人,还偏偏被我遇上。”情话再次脱口而出,我肯定也被他感染了,现在动不动就会说些肉麻的话。
他笑了笑,将我涂好药膏的手放下,又拉起我另一只手搁在膝盖上。
“你不好吗?我觉得你也很好,甚至你比我更坚强,更自律。你要知道,你那种家庭环境,多数养出来的都是问题孩子,就算能平平安安长大,多半也成了小太妹——可你没有,你独立、自强、善良,三观正,这多难得?”
他一边不徐不疾地说话,一边帮我消毒上药。
我认真听着他对我的夸赞,完全忽略了手腕上的疼痛。
“我这种是肥沃的土壤滋润出来的,长得好是理所应当。而你,是从贫瘠甚至有毒的土壤中挣扎存活下来的,还开出了美丽的花。”
他抬头看着我,嘴角露出优雅迷人的笑容,“你说我们之间,谁更厉害?”
我傻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涤荡着无数情绪。
这是一个比我自己更懂我的男人。
他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