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朱樉率领着一队精锐甲士,借着微弱的月光,悄无声息地穿梭于古城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

他们的步伐坚定而迅速,铠甲在石板路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与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这座即将迎来风暴的城池。

抵达探马军司隐秘的据点前,朱樉抬手一挥,示意众人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行动积蓄力量。

“探马军司者,诛杀勿论!!”

随着一声低沉的号令,军士们如潮水般涌入那扇紧闭的大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仿佛是末日的序曲。

探马军司再如何精锐,不过也是探子,是死士。

在训练有素的军队面前,很快败下阵来,死的死,擒的擒。

这一场景,在大明应天府多处上演了起来,很快烈火燃烧到了大明各地。

没办法,大明立朝还短,文人氏族尚未全部归心,更别提前元遗留下的诸多隐患。

·~·

次日早朝,朱元璋在朝堂上宣布了胡惟庸等人诛九族,顺势废除了丞相一位。

而晌午时分;

应天府菜市口,今日汇聚了前所未有的人海,摩肩接踵,人声虽被刻意压制,但那份压抑下的嗡鸣如同暗流涌动。

阳光虽烈,却穿不透这层层叠叠的人影,只能勉强在缝隙间洒下斑驳光影,为这血腥之地添上一抹诡异的亮色。

高台之上,新增设的监斩席庄严肃穆,朱樉面无表情,目光如炬的审视着下方即将接受最终审判的罪人。

而一旁跪倒在地的便是曾经显赫一时的胡惟庸。

北元探马军司的余孽,以及胡惟庸叛乱一案的涉案官员的九族,

就比如,胡惟庸。

犯人队伍被拉长,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们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眼神中或是不甘,或是绝望,偶尔夹杂着一丝乞求宽恕的闪光,但在这浩大的场面下,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皇帝有旨!罪臣胡惟庸不思皇恩,高居丞相之位,却勾结朝臣,玩弄权术,更是勾连北元余孽起兵造反!”

“今日,诛杀胡惟庸九族,以儆效尤!”

“时辰已到,杀!!”

阳光如血,洒在应天府菜市口的青石板上,将每一寸土地都染上了不祥的色泽。

四周,百姓们鸦雀无声,却难掩眼中的惊恐与好奇交织。高台之上,刽子手们手持寒光凛冽的鬼头刀,立于一排身着囚衣、面容惨白的犯人之后。

随着监斩官的一声令下,鼓声骤起,震耳欲聋,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第一刀落下,寒光一闪,血花飞溅,染红了周围的空气,也映在了围观者惊骇的脸庞上。

紧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每一声刀落,都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哀嚎与人群中的低呼,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与绝望。

朱樉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一声令下,就这样烟消云散,毫无波澜。

却没有忘记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转头看去,胡相此刻颤抖着身子,紧闭双眼,丝毫不敢去看自己家人的下场。

“胡惟庸,闭着眼睛是何故?给孤睁大你的狗眼!!”

朱樉看着胡惟庸的样子,不由的嗤笑起来。

“殿下,你何必这般羞辱老夫?”

胡惟庸艰难的睁开自己的双眼,苦涩的询问道。

“自己惹下的罪孽,不好好看看怎么行呢?”

“孤,不杀你,甚至会好吃好喝的养着你。”

“孤要你牢牢记着今天这一幕!!”

胡惟庸听到这个答案,简直难以置信,疯狂嘶吼起来。

“朱樉!你这个畜牲,不是说好了,给老夫一死么?!”

“杀了我!杀了我!!”

嘶吼间,胡惟庸甚至想起身扑向朱樉,

他难以想象自己日后,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有什么意义,是多大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