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司鸣怔怔然,“所以她现在对我绥哥的感情,回归到了初始,不夹杂任何的喜欢和爱,甚至都不在乎他的死活了……”
孟糖点头。
权司鸣:“……”
这算个什么事儿?
厉绥洲抿唇:“那她还会不会再想起来……”
“不会,这又不是失忆。”孟糖淡淡道。
被清除的这份爱意,是彻底永久消失的。
她会对一切保持冷漠,会对记忆里和对方做过的亲昵事情感到疑惑,并不会知道那是爱,也永远都不会再恢复那份爱。
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爱过谁。
只知道,有哪几个人对她而言是重要的。
“这似乎是她身体自带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哪怕她学会了爱,也很快就会忘记爱。”
孟糖说:“是她与生俱来的。”
厉绥洲扶着门框的指骨发白,“那她还会再爱一次吗……”
“不知道。”孟糖摇头:“君怀京没活那么久。”
或许会,但第二次动心后,还是会被清除。
往复循环。
叶桑可以活很久,可以一次次。
但厉绥洲呢?
他有那么长的寿命等吗?
这本就是一个不成立的概念。
就似乎,叶桑注定孤独。
孤独地来到这个世界,孤独地看着认识的人一个个死去。
好在,她感情淡薄,身体机能会自动消除爱,不让她爱上任何人,不会有爱人死去的难过痛苦,对生离死别也不会太过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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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吗?
可为什么,他感觉,这样她才更加痛苦?
好不容易产生的感情,莫名其妙地直接被强制清除掉,这对她而言难道不是更残忍吗?
厉绥洲指骨发白,嘴角溢出了一口血。
“绥哥!”权司鸣吓一跳,拉着他往屋里走,“你快躺回床上,别再乱动了!”
他喊孟糖,“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解毒吗?”
“没有。”孟糖抱着猫走过来,她的眼睛看不见,却丝毫不影响走路,她稳住地跨过门槛,“这是阿柳给谢洛的蛊毒。”
“你等等!”权司鸣一怔,“你是说杀我绥哥的人是谢洛,而这个毒是桑姐给谢洛的?”
那这,杀厉绥洲的,不就变成了叶桑……
不会!
即使感情冷漠,没了爱,叶桑也不会杀厉绥洲的!
“厉绥洲对阿柳来说是药,她此时对厉绥洲的感情,有和他一起相处的这段记忆,却没感情,她会疑惑自己为何那和厉绥洲那么好,但阿柳不会去杀他的。”
孟糖从门口走进来,步伐走得顺当又稳。
还绕过了挡路的凳子。
权司鸣试探:“你眼睛是真的看不见吗?”
他过来找到厉绥洲时,孟糖就也在这里。
孟糖眼睛被蒙着,却不用导盲犬带路,也不用盲人拐杖和人指路,不管去哪都走得很稳,跟能看见没什么区别。
孟糖柔柔一笑:“我没有眼睛。”
权司鸣顿了顿,没再问,注意力放在厉绥洲身上,“你现在感觉怎样,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