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们还没有停止,她赶紧扬声道:“大家冷静一下,我已经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了,你们把这些东西换了银钱,完全够吃一顿饱饭了,待我办完事回去,定会想尽办法帮助你们脱离苦海。”
一旁的老大爷赶紧帮忙搭腔道:“是啊是啊,这位姑娘是个好人,你们赶紧去买些吃食饱腹吧,可莫要再为难人家一个小姑娘了。”
见苏落全身上下除了穿着的衣物以外再无其他,那群乞讨者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抱着碗里的珠宝首饰跑远了。
苏落总算松了口气,但整个人还是不大好,愁容不展,心里仿佛压了块大石头,沉的要命。
“姑娘,姑娘?”
听到老大爷招呼自己,苏落才微微缓过神来,用力的扯出一抹笑来,开口道:“无事,老人家咱们继续走吧,老婆婆的病要紧。”
“哎,好好,”老大爷叹了口气又道,“姑娘别见怪,我们村子自从搬到这里,前两年还算安居乐业,后来逐渐变成了这副模样,失业的失业,无家的无家,他们乞讨也是无奈之举啊。”
“老人家我真的无事,也理解他们的行为,只是为在这里的人们今后的生活发愁罢了。”
老大爷没接这个话茬,叹了口气道:“哎,姑娘走吧。”
苏落点头跟上了老大爷的步伐。
兜兜转转,走了大约有一柱香的功夫,老大爷终于在一处草屋前停了下来。
苏落不禁打量起眼前的环境来。
一间不大的房子,木制的梁脊和门窗,墙体是稻草泥做的,房顶铺着的茅草正在强忍着秋风的吹袭,漏风的地方已经用东西塞住了,整体看上去十分简陋。
可这样的环境下,门口却打扫得十分干净。
“姑娘,到了,这里就是老朽的家,你快进门帮我家老婆子看看吧。”
苏落点点头,跟着老大爷进了门。
和门外一样,屋内的摆设十分简陋,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桌,两个破板凳,桌子上还有些许蜡油,蜡烛的形状确是有些不尽人意,可以看出来这家人连蜡烛都用的十分节省。
再往里看,泥炕上铺着打满补丁的被褥,一位头发灰白的老妇人正躺在那不断的咳嗽着,或许是病的久了,咳的很无力。
老大爷快步走了过去,对着炕上的老妇人道:“老婆子,我把郎中请来了。”
说完便赶紧让开身来,焦急的对着苏落说道:“姑娘快给老婆子她看看吧。”
苏落点头也不多言,快步走到了炕边,伸手抚上了老妇人的手腕,给她把起了脉搏。
片刻之余,苏落清楚了老妇人的病症,于是开口询问:“老人家,您这咳嗽大概有多少时日了?”
那老妇人想了半天也记不清楚了,倒是一旁的老大爷出声说道:“从她有咳嗽的迹象起,到如今大约有七八日了。”
苏落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继续问道:“咳嗽了这些时日,可伴有咳痰流涕等症状?”
老妇人如实回答道:“是有的,尝尝有异物卡在我的嗓子里不上不下,真是难受死了。”
苏落点了点头,伸手入袖抚上戒指,意识一动从戒指系统里,调出来了一只手电筒和一支压舌棒来。
随后示意老妇人张嘴,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操作,苏落松了口气,对着老夫妇二人道:“老婆婆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入秋时节多风雨,风寒袭肺,这才咳嗽的久了一些,待我给她这个药方开服药,便能好了。”
“多谢姑娘。”
苏落笑颜道:“不用客气,职责所在。”
说完,起身走到桌旁,伸手入袖,从戒指系统里调出来纸笔,开始写药方。
她本可以给老人家从戒指系统里调出来些西药,可是她不想惹人怀疑或是别的什么,万一被人质疑起来,可就是给自己凭添了麻烦。
但西药这一项迟早是要摆到明面上来的,虽说念止堂已经开始售卖一些西药了,但是毕竟上门看病的人不多,目前也没什么好的出路。
苏落执笔在纸上写起药方来,麻黄、杏仁、甘草各二钱。
“老人家药方您拿好,只要照着药方抓药来,水一盏半,放一服药,佐以生姜五片,一同煎药至一盏,便给老婆婆服下,然后给她盖的厚实些睡一觉,出出汗便好了。”
“好好好,多谢姑娘,多谢。”
苏落摆摆手,说道:“您不必言谢,赶快去抓药吧。”
老大爷将药方贴身装好,交代了老妇人几句便出了门。
苏落也不急着走,便坐在炕边与那老妇人交谈起来。
……
一处凉亭内,站着一个玄衣男子,那双墨眸沉寂,让人琢磨不透,不寒而栗。
见一小侍卫快步走来,开口询问道:“消息传出去了?”
“主子放心,都已经办妥了,消息已经传去凌王府了。”
“做得好,下去领赏吧。”
“多谢主子赏赐。”
那侍卫行完礼,刚转身欲走,怎料后心一凉,一阵剧痛传来,鲜艳的红色瞬间染透了衣衫,红的扎眼。
“主子,你!”
可怜的小侍卫,只留下了这么一句,便再没了动静。
玄衣男子拿着一块方帕不断擦着沾在手上的血迹,墨眸深邃,凝视着躺在血泊中已经没了生气儿的小侍卫。
“去阎王爷那里领赏吧,若有来生,莫要再跟着本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