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晚顺从地被这大汉带来的人拽着出了门,“走快点!”他们嘴上催促着,眼里甚至有着说不出的痴狂之态。
这一世,献祭提前了!
屋外的阳光刺眼,任晚有些不适应的偏头避着光,余光里林灵向她投递着焦急的眼神。
任晚看着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林灵看着她的样子面露凝重,显然也是察觉眼前的情况不容乐观。
当然,任晚此刻最担心的还是齐恒的状态,他此刻无神无知,宛如一具无魂的傀儡。
三人被带着,从村子最边缘一路从中穿行。
去往祭台的路上的场景更是让任晚心底猛的一沉。
村中无论男女老少都静立一旁,怀捧一个黑色酒坛,注视着任晚他们一路被押走。
他们太过安静压抑了,就连无知小儿眼中都是一潭死水。若说他们的表情是残忍,不如说是麻木,早已见惯这场景。
一村之人,跟在他们身后一同抵达那方镇压着魇魔的石台。
村长早已在此等候,石台周围的火把燃得正旺,透过腾起的热浪间隙望去,村长和一众村民们的面孔变得扭曲。
任晚几人被捆住押上石台,后背贴着雕刻着螭龙的石柱,石柱附近就是火把,灼烫的热浪一阵阵向面袭来,背后却是发着阴寒的石柱。
小主,
一冷一热磨人心性。
唯有选中的齐恒,被几个大汉桎梏着站于石台中央。
“千血为引,
万蝶为媒。
灵殁魔生,
吾主降临。
金平虔徒在此恭候,万魔共主!”
村长念过祭词,接着又是一段晦涩难明的咒语从他的齿间低吟而出,场面诡谲怪诞,偏偏此刻天地缄默无声,透着无边的死寂。
村长声音方止,顷刻间,风谲云诡变幻。
天色瞬时暗下来,浓黑的云化作旋涡高悬。
原本骄阳所在之地疾风骤起,呼啸着席卷着地上的泥尘和枯叶,火把发出噼噼啪啪的爆破声,燃烧得愈发热烈。
置身于穹顶之下,任晚更觉得风把脸割得生疼,心脏也一声声如鼓槌敲击一样震颤。
“嗬!——啊!”
凄厉而粗哑的叫声在任晚背后响起,这是齐恒,他正遭受着抽魂剥髓的痛苦。
忽然,任晚自己的手腕也忽然传来钻心的刺痛,鲜血汩汩从伤口处流出。
这是法阵在起效了,螭龙饮血,直至祭品全身的鲜血流净为止,用上千宗门人的血侵蚀法阵,下面被镇压的魔物才能破封而出。
眼看着四周魔气生起,任晚忍着手上的疼痛,暗自催动灵力。
前世,淬灵仙府的戚长老捡到她之后赠送了她一抹剑气,只是前世的她在被献祭的时候,还尚无法使用。
如今,求生的欲望大过了一切,她也顾不上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