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亓鸩,我……我是真的(1 / 2)

看着自己的尸首,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只“任晚”仍旧虔诚的清理地上尸身的脸颊上的血迹,甚至连唇角都没放过。

最后,她手撑在了那具尸身的胸口上,所以那双莹白玉手上也沾上了黏腻的黑血。

那血从她掌心流淌下来,直直从她雪白的腕子延伸到藕段般的手臂上。

“任晚”终于发现了他的到来。

她从那尸身上爬起来,蓝色的裙摆早已染成紫红,晕染开来一片刺目的锦绣。

她的瞳色赤红,眼睛紧紧盯着眼前这个本该死掉的尸体。

这个“任晚”一步迈步走向他的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

她从嘴里伸出粉色的舌头,如蛇信一样舔舐上手心里残存的鲜血,顺着手腕一直到了胳膊内侧的软肉上。

那里开出粉色的大朵芙蓉。

她此刻如同暗夜猫妖,魅惑勾人得很。

亓鸩眯起眼睛,面上越发凝重。

不过。

那人偶很快在他身前倒下,睁着眼睛死不瞑目,脖子上一道长长的血痕。

“赝品就是赝品。”

再后来无数个假人里面,还真有一个和她九分像的,竟也伤到了他。

真是可笑。

不过,任晚最终出现了,她一身破损衣衫,就那么轻飘飘的几个字。

却立马就抚慰了他躁动想要杀人的心。

掩藏他作为兽的天性太难,但他此刻想做回人。

————

任晚还以为之后又会是什么更难的场景,但在亓鸩碾压式的杀了几个人偶后。

她才发觉,是她多虑了。

这会儿,他们已经到了最后之地。

亓鸩带着她击碎结界,入了扇门。

这里是一方狭小的暗室,最前面一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

亓鸩嘴角勾起邪笑,就是这个人吧,“我给你两息时间……你最好是跑快点。”

骸音剑发出啸声,它其实也被憋了很久了。

那人却缓缓转回身,露出张病弱苍白的脸,看着一阵风都能吹倒。

“我这个样子,是没办法还手的。”

他言罢还自嘲地苦笑出声。

不论是任晚还是亓鸩都被眼前这人弄得措手不及。

对面那人腰部之下空空荡荡,完全是个废人。

但他们就是被这样一个人困住了这样久的时间,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不过是个幻术师,几位小友远道而来,不知到底有什么想要的,若是我有的,我大可双手奉上。”

他被任晚两人逼至这般地步,却仍旧没失了风度,甚至连恐惧都没有。

任晚打量他四周,都是些灵木、寒蚕丝之类,哦还有把旧琴,弦还断了几根。

任晚福至心灵,她脑中灵光一闪,有些细枝末节被她串联了起来。

“那就把你的命给我。”

亓鸩不欲与他多说,他抬手,骸音剑已经飞向那人眉心。

“等等!”任晚瞳孔一缩,惊呼一声,拉住了亓鸩伸出去的那双手。

“你要不看看别的东西,你想不想要?”任晚冲他眨眨眼,亓鸩立马会了意。

“哦,那这个呢?”他手中凝出赤色魔气。

身边雾气浮动,她们两人身旁多出个偶人来。

赫然是方才在台上饰演高门妇的偶人,她眼里木讷,却仿佛有了一丝灵光。

这就是那个拘着生魂的偶人。

任晚看见那偶人师彻底慌了神,因为亓鸩的剑已经放在了那偶人脖子上。

寒光泠泠,煞气逼人。

此刻有关雪娘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叫这偶人师粉身碎骨。

“雪娘!”

任晚看了亓鸩一眼,劝他把剑收起来,“那么,这位乐师是不是能和我们讲讲你和那高门妇人真正的故事了。”

那位早逝的辛氏雪夫人的故事。

“你们不是看过戏了吗?还有什么可问的。”

他垂下头,此刻被握住了命脉,他和他的偶人一样被牵着线走。

任晚眸子划过了然,看这人是油盐不进,打算下一剂猛药。

她试探开口,“你可知我们此前就住在辛氏之内,我可清楚辛家主和雪夫人恩爱得很。你的故事分明就是假的!”

“胡说,她不爱他,她只是笼中雀,能救她的只有我。”